过了许久,云述终于平静下来,神情也变得安详。
忽然,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潮湿急促,脸颊也涨得通红,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在说什么梦话。
白虺好奇问道:“他怎么了?做噩梦了?”
席玉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恐怕不是噩梦,是春梦。”
“春梦?”白虺盯着云述,猛然想起他思春的对象是谁,鼻子差点气歪。
好死不死,云述吐出一句梦话。
“师父,你是我的。”说完,他脸上浮起一个既满足又羞涩的笑容。
白虺:“……”
席玉:“……”
白虺没忍住,一个剑步冲上前,飞起一脚,将人踹进了地泉里。
席玉望天,假装没看见,反正地泉水浅,淹不死人。
地泉寒气重,云述被冻得打摆子。
席玉走到台边,探头看了一眼,一道裹着灰雾的白光,自云述额头冲出来,差点撞他脸上。
他转头见那白光连同黑雾一起没入伏青骨眉心,一颗心骤然提起,飞奔到了伏青骨面前。
“妖道!”白虺显然也发现了,连忙拍了拍伏青骨的脸,喊道:“醒醒!”
席玉见她眉间一股黑气,心头顿时浮起不好的预感。
白虺又拍了拍伏青骨的脸颊,急切唤道:“妖道,伏青骨,你快醒醒。”
伏青骨眉头微动,然后掀开眼帘,却是一双不染尘埃的眸子。
她目光定在白虺身上,“你扇我作甚?想反天啊?”
白虺却捧着她的脸,上下左右地看了又看,找了又找,然后问道:“魔种呢?我看到它钻进你体内了。”
伏青骨扯开他的手,脑袋往后扬了扬,这一扬便瞅见了一旁的席玉。
席玉问道:“怎么回事?”
伏青骨言简意赅道:“我将魔种暂时封印在了丹府中。”
“这太冒险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虺反对,“还留着干什么?这魔种害人的东西,就该将它捏碎,以免再让其为祸世间。”
何况还是封印在丹府,凭它也配?
说着,白虺就将手伸向伏青骨的肚子,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我留着它自有用处。”伏青骨警告道:“再作乱,当心我抽你。”
白虺捧着手,往后挪了挪。
伏青骨四处看了看,却没见云述的影子,便对二人问道:“云述人呢?”
白虺别开脸,又往远处挪了挪。
席玉抬手指了指台下。
伏青骨见四脚蛇一脸心虚,便知道他又没干好事,随即剐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台边。
她低头一看,见云述泡在水中直蹬腿儿,连忙将人给捞出来。
白虺正欲开溜,一道鞭风却从身后袭来,紧接着,一记结实的鞭子抽在他背上,将他抽得跳起八丈高。
“啊!”
白虺的惨叫回荡在空荡的洞府中,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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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虺不仅挨了鞭子,还得负责将云述给送回苍梧峰安置。
谁叫祸都是他闯的?
白藏热情地想留几人做客,尽尽地主之谊,却被白虺明明白白地给拒了。
白虺揉着屁股打量洞府,“你这洞府什么都没有,尽哪门子地主之谊?是喝西北风,还是让小黄偷鸡给我们吃?”
闻言,白藏的心时比那地泉涌出的水还要凉。
他伏师姐说得没错,白师兄说话果然很难听。
小黄炸毛,拱起身子向白虺哈气,在白藏脑子里吼得天翻地覆。
“什么偷鸡!谁偷鸡了!小白,给我打烂这臭四脚蛇的嘴!”
“你敢,你去。”他可不敢,也打不过。
白虺一个眼风扫过来,小黄立即服服帖帖。
它也不敢。
他俩不敢,有人敢。
“会不会说话!”伏青骨一巴掌削白虺头上。
“嗷!”白虺捂着脑袋躲着到一旁,“我说实话干嘛打人?”随后又对白藏道:“妖兽开洞建府,都没这么不讲究的。我们也就罢了,你那少谷主来,也这般粗糙随意?”
说起洞府,小黄点头附和,“是粗糙了点,还不如我那洞府呢。”
一想起他那洞府,小黄又气不打一处来,那该死的贼人,不仅炸了它的洞府,还炸了它的屁股。
算他死得快,否则让它再碰上,一定将他骨头一根根地拆下来!
白藏忍不住拍小黄的头,“你不住得挺好。”
小黄赏他两爪子,“我那是没有选择。”
“嘶!”
白藏一边甩手,一边回头打量自己的洞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楚屿芳造访时的情景来,却发觉怎么想怎么违和。
她那般人物,仿佛就应该像她养的那些灵植仙草一样,待在药王谷那般山清水秀,超然绝俗之地。
自己这光秃秃的洞府,跟她的确不大般配。
伏青骨道:“不必听你白师兄胡诌,他又不懂。”
白虺不满,“我又不懂了。”
伏青骨眼皮一撩,“你懂个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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