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命令道:“手伸出来。”
白小缺闻言,身子一抖,心知自己留在此处,铁定逃不过一顿打,眼珠子一转,便铆足劲将伏青骨一顶,然后火速逃向了门外。
伏青骨冷不防被这小蛮牛顶得一个踉跄,白虺立即将她扶住,见她脸色发青、双眼冒火,立即在心头为小蛮牛点了一炷香。
白小缺啊白小缺,惹恼了她,你可就自求多福吧。
伏青骨追出门,已不见小蛮牛踪影,她冷笑一声催动封印,很快便锁定了小蛮牛的踪迹。
她开启传送阵,转眼便至枯禅禅房外,白虺也紧随而至。
枯禅禅房外,大青牛卧在树下,嘴里正没滋没味地嚼着和尚投喂的草,忽然,一人没头苍蝇似地闯过来,与它来了个脸对脸。
青牛盯着眼前的女娃,不知为何,竟觉得熟悉,还有一丝莫名其妙地畏惧。
白小缺盯着青牛,眼前却闪过她刚出生时,被青牛顶穿肚皮的场景,也驻足不敢上前。
青牛识海被席玉毁去,却并未根除吃人的欲望,这些日子光吃草,吃得它只觉牛生了无生趣,此时盯着白小缺,那是两眼放光,口水直淌。
白小缺只觉不妙,正要跑,却忽然被封印给定住。
青牛见状,只觉此乃天赐良机,立时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就朝白小缺咬去。
恐惧和愤怒犹如暴雨侵袭白小缺心头,激得她双瞳如血。
在此危急之时,一根戒尺狠狠抽在青牛脸上,将它的头抽歪到一旁。紧接着,白小缺眼前一黑,一道不算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怕。”
伏青骨捂住白小缺的眼睛,见青牛撞了上来,又一戒尺抽在了青牛的脸上,“死性不改。”
青牛惨叫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白虺现身,见青牛挣扎着还要起来,朝它吼了一声,它顿时不敢再动。
伏青骨松手,见白小缺眼神空洞,运灵力于掌心,往她灵台一拍,她猛地一个激灵,缓缓回神,然后张嘴‘哇’地哭出声。
很好,总算不是难听的牛叫了。
“闯了祸,还敢逃?你皮痒是不是?”
“呜哇……错、了。”白小缺抱着伏青骨的腰,哭得惊天动地,然后指着青牛,抽泣道:“它……吃我。”
伏青骨想着这一对母女,心头不由得感慨,随即安慰道:“这不还没吃么?”
白小缺哭得更厉害了。
白虺替她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安慰?
“轮到自己你就知道怕了,伤三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说起三郎,伏青骨火又上来了,在她屁股上揍了两下。
白小缺捂着屁股哭道:“三郎、他……魔,忍、不住。”
伏青骨皱眉,正想追问,一声佛号打断了她的话。
“阿弥陀佛。”
枯禅察觉到动静赶来,见此场景,便猜到了前因后果,他来到白小缺面前,伸手抚向她头顶,安抚其躁动的神魂。
伏青骨略带歉意地对他道:“是我没看好她,惊扰了大师,真是对不住。”
“无妨。”枯禅慈和一笑,“前方嘈杂,正好借机来此躲躲清净。”
他拍了拍白小缺的脑袋,转头望向青牛,叹道:“真是欲孽难消,看来还得入人世历练一番,方能醒悟。”
伏青骨不解道:“它害过那么多人命,如今仍不知悔改,大师为何还留着它?”
枯禅却道:“杀它容易,然业障未消,终将遗祸。”
业障?是指小蛮牛?
伏青骨低头看向白小缺,又一戒尺拍在了她屁股上,斥道:“你再把鼻涕糊我身上试试?”
白小缺摸了摸屁股,然后扯起一旁枯禅的僧袍,胡乱的擦了擦脸。
枯禅看着那块沾着眼泪鼻涕的衣料,沉默片刻,往旁边挪了两步,对伏青骨邀请:“既到此,几位不如入禅房饮一盏清茶?”
“多谢大师好意。”伏青骨收起戒尺,牵起白小缺,告辞道:“我有事还要下山一趟,下次再来喝大师的茶。”
“下山?”枯禅眼皮一抬,目光扫向青牛,然后对伏青骨道:“施主既要下山,不如顺道帮贫僧一个小忙,如何?”
伏青骨问:“什么忙?”
枯禅含笑道:“放牛。”
伏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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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青骨骑牛前往豫州找白藏,白虺牵着牛鼻子,手中拿着一只系着麻绳的长杆,不时抽打着牛背,催促它快些走。
白小缺跟在白虺身边,不时抬头看着伏青骨,眼中透着渴望。
伏青骨察觉她的目光,对她问道:“想上来?”
白小缺有些犹豫。
白虺手中长杆一挑,就将她挑上了牛背,伏青骨接住她,将她放在了身前。
白小缺坐稳后,盯着青牛残缺的角出神,然后伸手要去摸,青牛却躲开了。
伏青骨看着这两母女,又在心头骂了枯禅几句,老和尚不干人事,只知道把麻烦甩给自己。
下山后,他们没有入封城,而是沿着城外官道,直接前往豫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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