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雪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傻了。
童曦吻得入神，从生疏到熟练只用了几秒的时间。
最后，文岁雪整个人瘫软在她怀里。
她缓缓松开，垂眸对上那双像是失了神的杏眸。
“我不是想甩掉你……我是喜欢你……”她红着眼眶，像是怕吓到文岁雪，略显艰难又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不等文岁雪给出反应，她又狠狠封住那张唇。
她心想，已经豁出去了，就算要被拒绝，就算文岁雪觉得她恶心，那她也要先得到。
良久。
童曦还是不舍地，把人缓缓松开。
她强行忍着，决定让文岁雪走。
“……你走吧。”
说完，看了眼栖息地，再见文岁雪这副柔弱的模样，她转过身去。
“算了，我走。”
栖息地能变得这么好，大多都是文岁雪的功劳，她才是该走的那个。
不等她迈腿，身后的文岁雪忽然一把将她抱住。
童曦一愣，低头看向腹前的那双手。
她听见身后的文岁雪说：“我也喜欢你。”
霎时间，她整颗心都跟着颤了颤。
这句话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杀器。
她不敢相信，又满怀激动地转身，旋即抓住文岁雪的双肩。
“你说什么？”
“你真的……喜欢我吗？”
文岁雪没再说话，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用行动来回答。
童曦瞳孔扩散，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很快，她的思绪被扯回去，再次把人搂紧，吻得深入。
两件外套被垫在地上。
火光在童曦背部摇晃。
……
文岁雪忽然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看向童曦的目光满是震惊。
童曦感觉到她的分心，半抬起脑袋，垂眸和她对上视线。
文岁雪整个人呈现痴傻的模样：“你……你……”
她一时间词穷，视线下移，定定看向童曦的锁骨下，好像在确认什么。
童曦喉咙微动，抓住她一只手，带她往下游走。
“其实……我那天的话没说完。”
文岁雪手里发烫。
那是……
她还处在震惊中：“哪天……什么话？”
童曦觉得她这个模样实在是可爱动人，没忍住低头再吻了吻她。
文岁雪的手再被撑大。
只见童曦黑沉沉的眸子闪烁星光，轻扯了一下唇瓣。
“你没有的，我也有。”
文岁雪思绪被拉到那天，那天是她在无意识下摸了人家。
然后童曦就说没关系，「我有的，你也有。」
这一回想，又陡然想起，童曦从来没在她面前脱过衣服。
还有，童曦总会时不时把手挡在腹下。
平时也会不经意地把衣服往下拉。
就连今天晚饭前，那往下扯衣服的动作，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更是想要挡住……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原来……人家是阴阳人。
某人的吻将她的思绪拉回。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童曦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和颤抖。
“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文岁雪微怔，瞧见她眸光瑟缩，便只是温暖一笑，覆唇亲了亲她。
“不会，我喜欢你，所以我喜欢你的一切。”
这句话说的真挚无比。
童曦眉眼一颤，心脏都停跳了一瞬。
她眼眶变得湿润，却又细细瞧着文岁雪。
“那……可以吗？”
文岁雪被她搞得都有点儿纯情了，红着脸，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嗯……”
“唔……”
童曦喜极而泣，就那么挂着泪珠，狠狠封住她的唇。
极力索取。
……
一双手温柔地捧住童曦的脸颊，脸颊上的泪水被轻缓地擦拭掉。
“你别哭呀……我会心疼的。”
童曦一手撑在一侧，一手握住她一只手，将她的手心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月色下，影子一动一动。
“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交朋友，我怕他们嘲笑我，说我是怪物，更怕有人嫌弃我……”
“被你接受，还是我喜欢的人……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
文岁雪唇瓣微张，声音发颤：“这很正常的。”
“他们要是会这么想你，那是他们没有眼界，懂的人是不会嫌弃你的。”
“乖，不哭了好不好？”
童曦一手擦掉重新冒出来的泪水。
“对不起啊，是不是让你没状态了……”
“呃……”文岁雪神色微闪。
一边哭一边……
挺冲击她的。
“其实……还挺不错……”
“真的吗？”
“……嗯。”
……
早晨。
小木屋内，文岁雪被她抱在怀里，没忍住问：“你没想过做手术吗？”
童曦勾起她一小撮头发缠绕在指尖。
“想过，但我和我爸妈有分歧，就一直拖到现在。”
“什么分歧？”文岁雪问。
童曦手上一顿，忽然有些尴尬：“我爸妈只有我一个，他们想要我当男的，我想当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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