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子邑说他不喜吃鱼片粥,桌子上再也没有出现鱼片粥,但没有人知道,他喜欢吃鱼片粥。
还有最后一篇,世子已经十五六岁,他回忆父母的事,说他的牙烂掉了,大夫说他的牙齿不能再吃糖,可外面送来的糖,王妃还是会很体贴地送来给他。
她看到的时候,极其震惊,但震惊过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如果姚子邑是王爷和王妃亲生的呢?于是她问汪公公,世子和姚子邑出生的事情,才知道,他们两个是同年同月出生。世子先出生,两天后姚子邑早产一个月出生。出生后姚子邑情况不稳,由大夫抱走,和小世子一起喂养了两天。
两天后姚子邑身体稳定了,陈王妃将他送回到姚夫人身边。
此后,姚子邑就是世子的伴读,两家走得很近。
叶月棋说完,陈王妃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能通过蛛丝马迹,想到这么多。”
“确实是巧合。”如果换一天她有事做,心思放在别处,她就不会发现这些,“王爷,娘娘,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要背叛您二位。”
“我就是喜欢姚子邑。就算他没有这一层身世,我也会喜欢他。”
“而实际上,我也确实在知道他身世以前,就和他来往的。”叶月棋膝行了几步,诚恳地道,“我能做王妃手里的剑,我能保护姚子邑,我发誓!”
“我仅仅只是想在这个大局中,找到栖身之所。”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要王爷和王妃长命百岁,心想事成了!”叶月棋道。
这是她的第一步,她有自信王妃不杀她,但如果她没有算到这一层,那她就会告诉陈王妃,她将世子的那个笔记誊抄了,送出去了,就会有人交给沈临川,送给朝廷。
这能保她一命。
“好了好了。”陈王劝陈王妃,“我说了,她和我们的方向没冲突。”
陈王妃丢了剑,扇了叶月棋两耳光。
“不杀你仅仅是暂时的,你记住了,你就是王府的一条狗!”
叶月棋一点不疼,因为她知道,这两巴掌受了后,她就是陈王府真正的自己人了。
将来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体现她的价值,就连姚子邑也不得不娶她。
“是!我是王府的一条狗。”叶月棋对陈王妃道,“任凭王妃差遣。”
陈王妃拂袖,陈王道:“广宁起来吧。王妃对你不满也是常理,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让你嫁王彪也是因为信任,你应该知道。”
“是!但这是婚事,广宁想要好一点的男人,所以……”
陈王让她不要解释。
“以后好好的吧。”陈王道,“你说的对,你有你的用处。”
叶月棋笑着应是。
……
叶文初多了新工作,从药行结束后,就来善堂来教孩子们上课。
她教算术。
沈翼教画画,叶文初发现沈翼画的很好。
叶满意和白通在家和夫子上课结束后,就会来这里玩,沈翼上课的时候,他们也似模似样跟着听。
“这画的什么?”叶文初坐在边上看沈翼画,“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沈翼让她仔细看。
“宋伟江送的扇子,”叶文初笑着道,“你比他画的略好点,这野鸭的大点。”
沈翼无语,鹏鹏举着手喊道:“四小姐,那不是野鸭啦。”
“是什么?”
“是鸳鸯。”新来的丁聪,在他六岁的时候,一条手臂被人砍了,现在只有左手可以用。
其他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点问题,小毛最小刚会走路,但他看人的时候眼神没有焦距,给他口令他也没有回应,叶文评评估后,觉得应该是自闭。
小毛几乎不出声,不与人对视,他喜欢滑梯下的一块砖头,于是当所有人在滑梯的时候,他就坐在那个狭小的缝隙里,重复着摸那块石头。
后来睡觉也不愿意走,丁聪和鹏鹏把石头洗干净给他抱回去,他才愿意离开。
这十多天,大家都熟悉了,每个孩子虽都有缺点或者缺陷,但相处的都挺好的。
“鸳鸯吗?”叶文初大笑,摸了摸丁聪的头道,“我孤陋寡闻了。”
白通闷声道:“因为鸳鸯不能吃,野鸭却可以。”
叶文初指着小白:“我那么辛苦弄来吃,你没有吃过?”
白通点头:“吃过,但我的话不带有歧视,是客观事实。”
“就你最客观,以后你改名叫客观。”叶文初捏了捏白通的脸,白通不敢反抗,就板坐着,叶满意背过去偷偷笑。
沈翼心情很好,现在叶文初和他相处和说话时,与和闻玉以及白通他们没有不同了。
她的性格,与熟人一起是活泼的,打打闹闹也是正常,这才是十五岁的叶文初。
“你还笑呢,是你画的不够好,特点不明显。”叶文初起身要走,沈翼笑问她,“那你指点我,他们的特点各自是什么?”
叶文初不知道,所以走了。
孩子们都偷偷笑。
提姆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馒头,还带着新招的厨子王江,和叶文初道:“四小姐,今晚我们吃小鱼干馒头稀饭,你觉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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