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阿巴亥匆匆赶到了清河,这里有一座行宫,是几年前努尔哈赤下令修建的。
这座行宫环境清幽,风景宜人,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努尔哈赤每次打完仗,都喜欢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享受宁静与安逸。
阿巴亥心急如焚地走进殿内,一个侍女赶忙迎上来,轻声禀告道:
“大妃,大汗午后服了药,现在还在昏睡中呢。”
阿巴亥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她的眉头紧蹙,满脸忧虑之色。
她快步走到外间,对着阿克敦吩咐道:
“去把给大汗看病的大夫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阿克敦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便领着一位大夫走了进来。
这位大夫年纪颇大,看上去已有七十多岁,经验丰富,显然是行医多年的老手。
“参见大妃。”
大夫恭敬地行了个礼。
阿巴亥摆了摆手,说道:
“免礼,快起来吧,我想知道大汗的病情究竟如何,你详细地说给我听。”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担忧。
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大妃,大汗这次受伤确实非常严重,他不仅被炮火击中,而且旧伤也一同复发了,然而更关键的是,大汗这些年来一直南征北战,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毕竟大汗现在已经六十七岁了,岁月不饶人啊,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次受伤就像是在原本就紧绷的身体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使得他的生机逐渐流失,所以,依我之见,大汗恐怕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努尔哈赤一生都在战场上厮杀,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每一次战斗都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和损耗,而这次受伤则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大夫的话,阿巴亥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仿佛遭受了一场天崩地裂般的打击。
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微微颤抖着。
阿克敦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扶住了阿巴亥,满脸忧虑地说道:
“大妃,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大汗现在需要您的照顾,大金也靠您主持局面,您可不能倒下啊!”
阿巴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追问道:
“难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阿巴亥见状,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对大夫说道:“你先下去吧.....”
说罢,阿巴亥又将目光投向了阿克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她轻声问道:
“大汗病重之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阿克敦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再没有第四个人了。”
阿巴亥听后,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她沉默片刻,然后对阿克敦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去陪陪大汗。”
阿克敦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留下阿巴亥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阿巴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仿佛她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进入里屋后,阿巴亥轻轻地走到床边,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努尔哈赤。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努尔哈赤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心中一阵酸楚。
过了一会儿,阿巴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努尔哈赤的手。
那双手曾经是如此的有力,如今却变得如此虚弱,阿巴亥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大汗,您一生征战,为了这大金的江山,吃了太多苦了。”
阿巴亥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敬意。
就在阿巴亥默默诉说的时候,突然,努尔哈赤的手动了一下。
这轻微的动作让阿巴亥心中一惊,她连忙定睛看去,只见努尔哈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阿巴亥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连忙说道:“大汗,您醒了!”
努尔哈赤的声音很微弱,仿佛风中的烛火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但他还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阿巴亥,是你来了。”
阿巴亥连忙点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哽咽着说道:“大汗,是我,我来了,我来陪着你。”
努尔哈赤微微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阿巴亥的脸庞,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
他虚弱地说道:“扶我坐起来。”
阿巴亥闻言,心中一紧,连忙伸手将努尔哈赤扶起,让他靠在床头,然后轻声安慰道:
“大汗,您不要这么说,您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些年来,能陪伴在您身边,是阿巴亥的荣幸,我从未觉得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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