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罔站在萧弃的营帐前迟迟未动。
他紧赶慢赶的回来,齐城外驻地的将士见到他个个都很兴奋。
在他们这帮按部就班的兵卒眼里,没有莫世子和白公子的镇南军,当真无聊透顶。
萧弃换营帐的事通知不到那会儿尚在游庄的莫罔,所以当他急吼吼的跑到萧弃原先的营帐,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问:当你冷不丁看见家中的床榻上躺了个不是你的男人,你作何感想?
这一刻,莫罔宛如被雷劈了。
“臭师姐,这么猴急的吗?这才几天你就带了个野男人回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莫小罔气得直跺脚,惹得站在他身后,一早就收到他要回来的消息的萧弃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她先是挼了挼莫罔炸毛的脑袋瓜,随后一把将人推进了营帐,看他傻愣愣不知反应的模样,语气淡然的道:“我不觉得我能看上一个而立之年且全身不遂的男人,你说呢?”
放任莫罔继续想东想西下去,搞不好哪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到底是谁给他灌输的想法,让他认为自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最好别让她知道,不然非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还在回程路上的白弋打了个哆嗦,浑身发冷,不知怎的心底还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好说,说了他肯定挨揍。
萧弃勾了勾莫罔的肩头,似笑非笑:“你说的对,我猴急,但你也不遑多让啊,面还没见着,就先给我按罪名了,要不要我如你所愿,带回个真的来和你做兄弟?”
莫罔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忙化身委屈小狗,围着萧弃一圈圈的打转。
这相处方式,快活是快活,就是委屈了宋大夫。宋大夫怂莫罔,萧弃是知道的,但没想过他能这么怂。
营帐的床榻并不是紧贴着墙的,它贴边留了半张床大小的空隙给人存放包裹行囊,而现在,这里变成了宋大夫躲避莫罔,藏匿自己的地方。
亏得萧弃眼神好,隔老远就瞅见床榻内侧有什么东西在瑟瑟发抖。
“你来隔壁营帐,我现在暂居那里,就别在这里打扰我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人命了。”看清假想敌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脸后,莫罔心下瞬间安定,也不再东一句西一句的控诉,又听萧弃这般说,他笔直的双腿突然间失了力道,脚下软了软,不可置信的看向萧弃,语气中满是隐含的激动与雀跃:“师姐要和我同床共枕?”
是了,自打两人有了名正言顺的关系,莫罔的骚气便开始与日俱增,从前骚不过白弋是因为白弋天生就比寻常人要骚上那么几分,以至于现在,白弋见之都得甘拜下风。
在莫罔前往游庄前,隔壁营帐就划分给了他,军中人人皆知莫世子粘人性子,每到一处从未扎营的地界,距离萧弃最近的那顶营帐总是他的,没人抢,旁人也没兴趣抢。
萧弃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只伸手拎过他的脖领子,脚步生风的走了。
这种话题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公然说出口,这置她的脸面于何地?
……
回到隔壁营帐的萧弃拗不过莫罔的缠头劲儿,半推半就的把他想知道的事情挨个道清,包括延泰的来历、收留他的原因、他以后能够派上的用处等。
“师姐为何不将那老头子放去其他营帐,叫个陌生男人占了你的床榻,我这心里实在不爽。”只听他的话,倒是蛮多怨气的……
萧弃随手抽出一卷兵法卷轴,翻看前先在莫罔头上敲了敲,张口却道:“下次抱怨记得收收笑脸。”
抱怨是真抱怨,他不骗人,只是,要没那老头子,他想登堂入室和师姐睡一个被窝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该说的说完了,你呢?”萧弃嫌卷轴拿在手里阅览麻烦,她不止腾不出手来干别的,挺直的背脊还会酸,就干脆铺开摊在了案牍上撑着头看。
莫罔觉得今日的师姐格外冷淡,语调冷淡,表情冷淡,动作也冷淡。
才撒泼打滚过,轻易没法梅开二度,他倒想和师姐说些夸大其词的,比如他英勇无畏,大破敌方两万大军,于千人中取敌将首级这样的话,可真要他说出口,估计说一半就得被师姐拆穿。还能怎么办,实话实说他是被人嫌弃赶回来的呗。
萧弃沉默了,比以往沉默的时间都要久,臭小子一把年纪让人嫌弃上了,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师姐~师姐!今晚你睡哪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他在师姐面前就一点面子都不剩了。
“要么你去跟其他人挤一挤,要么找张干净的席子。”萧弃头也不抬的道。
莫罔心存侥幸,但为保万一还是问了句:“找席子干嘛?榻上不是有……”
有什么?当然是有一张席子啊,还能是什么?
“打个地铺得了,先说好,不许半夜爬床。”
莫罔:……你怎么知道我预备这么干?不对,不是预备,是光明正大……
最后的结果嘛,莫罔苦逼兮兮的抱着被褥蜷缩在只到他膝盖长的席子上夜不能寐,睁着眼睛凝视着顶上的栋梁,内牛(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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