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投来的目光更是带了几分鄙夷。
沈氏长公子嚣张跋扈的名声谁不知道。
没曾想今日因为自家不顺倒来为难个顽疾缠身的弱女子。
如今这安二小姐一着急,看着就要迎风咳血。
茶肆中不免有起哄看热闹之人。
“沈公子,这一个小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何能犯下出动刑部的重罪?若真是要拿人证据呢?难不成就凭着空口白牙污人名声?”
姜藏月扫了一眼,不出意外是薛是非。
薛是非就靠在一旁柱子边。
他早说过沈氏接连遭受打击,老狐狸能忍住,这猪头哪里真能忍住,指定是要捅出些祸事来,这不也没等多久就等到了。
是以他今日也早早来了茶肆,本打算看个废太子的热闹,没曾想热闹先到了青衣头上。
“可不就是嘛!!这沈公子仗着丞相大人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难怪人家说不能得罪高门权贵,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安二小姐也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薛是非又看了青衣一眼。
她花费最短的时间扳倒了东宫太子。
废太子的旨意便是在她一步步算计之下落到实处,就连暗刑司陈滨自绝也不曾开口供出人来,但他总有一种她走的路回不了头的错觉。
青衣在一步步对宫中所有的人出手,更有一个疯批纪宴霄助纣为虐,离她想要的结果估计近了。
沈子濯今日行为不过是在找死。
沈丞相都被算计其中,更何况一个纨绔。
他勾唇一笑,又啧了一声:“沈公子,这姑娘犯的什么事儿,不如让我们大伙儿听听也好评评理不是?”
姜藏月略微行礼:“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
“哪里,我们就是看不惯有人为非作歹。”
“多谢。”
沈子濯目光狠辣看了薛是非一眼,心中的暴戾情绪即将压制不住。
姜藏月再度抬眼,鹅黄裙袂被风轻轻扬起,人在衣中晃,显得更清瘦。
她开口:“沈公子,刑部办案也要讲究证据,我犯了什么事但说无妨,但若没做过的安意断然不会屈打成招。”
“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沈公子可敢说清楚?”
姜藏月问。
“我这几日从未靠近过沈府,更是无召不曾进宫。”
“我方才听官差说是谋害太子,沈公子也是如此定罪的?”
她若一株文竹,身影笔直而立:“沈公子总要说服我才是。”
“若不能,那便是空口白牙污蔑,根据长临律法沈公子同样罪名不轻。”
少女咳了两声,却倔强着不肯让步。
连番质问下,茶肆众人接头接耳的声音更是细细密密。
但有人也觉得刑部都来拿人了,想来总有几分把握。
沈子濯冷笑一声,向前行了几步,更靠近了姜藏月。
他表情狰狞,这才开口:“安二小姐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不曾做过为何不能说。”
沈子濯笑得越发晦暗,靠近之际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安意,你以为我沈子濯就是这么好算计的。”
“沈公子不要杀我……”
靠近的一瞬,姜藏月目光忽而变得惊恐,又险些摔倒在地这才被江惜霜扶住。
“沈子濯,你胡言乱语威胁人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安意妹妹怎么可能经得起你一巴掌。”
方才摔倒的角度很刁专,从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姜藏月就像是被一巴掌甩倒。
就连面容上不知何时都多了五个红印,很明显是沈子濯打的。
姜藏月在江惜霜的搀扶下咳得更狠了。
一时嘴角有了鲜红血迹,面如金纸,像是病入膏肓。
“你胡扯!!”
沈子濯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压根儿都没碰过她,那印子是哪里来的。
“老子连你衣角都没碰一下!!”
姜藏月虚弱点点头:“是我自己摔的。”
他恶狠狠:“你得皇后娘娘口谕去过东宫,太子就是你害的。”
“现如今他离京,可你暗害太子当真以为皇后娘娘不知情不成?”
姜藏月:“沈公子……”
“你见皇后娘娘心善,对太子动了手脚,只为给你爹出气,理应关押刑部大牢。”
姜藏月:“不知我对那位纪公子动了什么手脚?”
沈子濯口不择言:“你与那安乐殿纪尚书是义兄妹,狼狈为奸害太子在铜雀台发病,如今离京又在他棉絮中放了吸血的水蛭!”
“太子病情每况愈下,”他毫不忌讳:“若不是你廷尉府和安乐殿,还有谁能算计我沈氏,你该死。”
姜藏月睫羽下被遮掩的眸光平静如水。
茶肆众人一时间听到这惊天消息都惊得目瞪口呆。
沈公子给人家安的罪名未免也太吓人了一些,一个小女子又岂能做下这一桩桩一件件要杀头的命案。
薛是非当即听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开口:“沈公子编故事也要编得像一些才是,这话谁听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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