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淡看到赵无恤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里也是着急,忍不住的说道:“主君,你年轻时的气魄哪里去了,为何还不是不能决断?”
赵嘉看到张孟淡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兄长,立刻呵斥道:“大胆,怎么敢如此不敬相国”。
“够了”,张孟淡听到赵嘉的呵斥,张嘴就要反怼过去,但对赵无恤呵斥住了。
“张子不仅是本相左膀右臂,更是本相的相交好友,你怎么敢对张子不敬?”,赵无恤狠狠的瞪了自己弟弟赵嘉一眼,然后训斥道。
赵嘉闻言也是一脸的不服。
赵无恤没有再理会赵嘉,而是缓慢起身,走到了张孟淡的面前,看着张孟淡一脸郑重的说道:“非是本相不能决断,张子可知,一旦本相实行此策,晋国百姓和权贵都是要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听到赵无恤的话,张孟淡反而露出笑意,说道:“臣今年已经有五十有二,算是高寿之人,主君大可依臣之策统合晋国全部的人力和物力对抗楚国,若是最后民怨沸腾,主君自可将臣车裂于市,这样不仅能消除臣民的怨恨,也能让晋国上下,同仇敌忾,共抗强楚,为晋国博取一个生机”。
听到张孟淡的话,赵无恤神色猛的一变。
就连还在生气的赵嘉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孟淡,听到他这番话,赵嘉顿时露出羞愧的神色。
“你我相交四十余年,本相岂能做出如此不义之事,若是群情汹涌,本相一力担下便是,到时候谁敢冒头,本相就杀谁,让他们知晓本相虽老,但手中的剑依旧锋利”,赵无恤握着张孟淡的手一脸坚定的说道。
听到赵无恤的话,张孟淡心中闪过一道感动之情,然后对赵无恤说道:“主用我这条命就能平息众怒,何故要让晋国生乱?
主君,此战,我晋国若是能像上次一般逼迫楚国退兵,主君自可取晋氏而代之,完成主君的夙愿,纵然是楚国也不得不承认主君的地位,还请主君三思,万不可因臣而让晋国动乱”。
听到张孟淡的话,赵无恤良久无言。
……
与此同时,秦国雍都,秦宫之中,也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楚军动向诡异,疑似要对晋国用兵?”今年四十岁的秦国国君赢刺此时眉头紧锁,只因他左庶长旬闻向他禀报了一个重大消息。
楚国再次对晋国用兵,让已经担任二十年国君的赢刺有些失态。
他以为晋楚之战还要再等几年呢。
“根据黑冰台的密探禀报,楚国国内的粮食已经开始运往洛邑和燕地”,左庶长旬闻禀报道。
“看来楚国这次对晋的主攻方向应该是在黄河沿岸和晋国代地了”,秦君赢刺分析道。
“旬卿?”,赢刺感慨完之后见旬闻似乎在思索,于是好奇的喊了一声。
旬闻听到声音之后,立刻回过神来,恭敬的向赢刺说道:“君上明察,老臣以为,楚国或许还有其他的图谋。”
“有什么图谋,难道楚国是要对我秦国用兵?”,秦君赢刺笑着说了一句。
秦国不是楚国的目标,秦君赢刺的压力自然没有像赵无恤那般大。
面对赢刺玩笑的话语,左庶长旬闻却没有笑,只见他沉声说道:“臣询问了黑冰台关于楚国巴蜀和汉中那边的情况,但黑冰台却回复说并无异常”。
“并无异常还不好吗?”,赢刺有些迟钝的问道。
“晋楚之战,我秦国都是楚国绕不过去的,而我秦国的立场,楚国也应该是知道的,楚国攻晋,秦国是一定会支援晋国,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巴蜀和汉中会没有动静呢,怎么也该调动军队陈兵边境威慑一番吧”,左庶长说道。
赢刺听到旬闻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随后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秦楚边境:“旬卿怀疑...楚国可能对我秦国用兵?”
“不无可能”,旬闻点头说道:“楚国想要对我秦国隐瞒,那必然是对秦国有所图”。
“我秦国地势险要,粮草淄重难以运输,楚国攻打秦国的收益哪里比得上攻打晋国?”,秦君赢刺还是觉得楚国的目标不应该是自己的秦国。
“君上,晋楚之战结束之后的两年,楚国就攻灭了燕国,现在想要先一步攻灭我秦国,效果就是灭燕一样,正好可以斩断晋国左膀右臂,只要秦国没了,晋国就孤立无援,这就是楚国打秦国的最大利益”,左庶长旬闻一脸肃然的对秦君赢刺说道。
秦君赢刺闻言,心中顿时压力凝聚。
赢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传令下去,全国征兵备战,同时秘密派出使者前往晋国,告知我们的担忧。”
左庶长旬闻赞许地点头道:“君上英明,唇亡齿寒,晋国若亡,我秦亦不能独存,反之亦然”。
当夜,赢刺独自站在宫墙上,望着东南方向。
他想起其君父临终前的嘱托:“楚王章贤明,楚国必然复兴,希望我儿能依托秦楚姻亲之盟,壮大秦国。”
想到这里,秦君赢刺脸上露出了苦涩:“君父啊,你还是低估楚王章的能力,也低估了他的野心,他不仅要复兴复兴楚国,如今更是要吞并我赢家的基业,一统诸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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