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电台走廊弥漫着消毒水混着霉味的气息,谷德昭将录音带狠狠摔在阿强和阿珍面前:"明晚必须让《午夜一点钟》重回黄金时段!"泛黄的磁带表面爬满暗红霉斑,像干涸的血迹。阿珍转动磁带,听见里面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而阿强注意到盒带侧面刻着极小的数字——正是前任主持人离奇死亡的日期。
节目开播当晚,电流声突然吞没了背景音乐。电话线路自动接通,沙哑的男声从听筒里渗出:"想听真正的死亡故事吗?"阿珍的耳麦突然发烫,显示屏上所有来电号码都变成了"000-0000"。窗外暴雨如注,闪电照亮演播厅的刹那,阿强看见导播间的玻璃倒影里,本该空无一人的位置坐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她脖颈处缠着滴着血水的绷带。
当车灯光扫过"仁爱医院旧址"的朽木牌时,阿珍的手机自动播放起医院监控录像:画面里,二十年前的急救室中,七名医护人员被捆在手术台上,输液管里流出的不是药液,而是黑色的粘稠液体。阿强的车钥匙突然发烫,仪表盘显示的温度飙升至80℃,挡风玻璃上浮现出血手印,指缝间还夹着半截泛黄的病历卡。
"这里的怨念是活的。"风水师白须颤动,将罗盘按在阿珍眉心,指针疯狂逆时针旋转,"当年医疗事故的死者被制成'药人',他们的魂魄困在磁带里,通过电波寻找替身。"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痰里混着带血的磁带碎片。夜幕降临,电台大楼的窗户渗出黑色水渍,每块玻璃都映出不同角度的手术室,而阿强和阿珍的身影正在手术台上被剖开胸腔。
法事现场,白灯笼突然全部熄灭。腐烂的手从播音设备里伸出,将符咒撕成碎片。阿珍摸到口袋里的录音带,发现磁带表面的霉斑组成了求救文字:"杀了我们!"当阿强将朱砂泼向空中,所有鬼魂发出刺耳尖叫,化作密密麻麻的磁带碎片悬浮在半空。白须大师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用声波共振摧毁它们!"
阿珍颤抖着按下录音键,将自己的心跳声录入磁带。当心跳频率与鬼魂的悲鸣达成共振,整栋大楼开始剧烈震动。磁带碎片在空中爆炸,化作漫天灰烬。黎明时分,阿强发现直播间的旧磁带架上,所有染血的磁带都变成了空白,只有一盒崭新的录音带静静躺着,上面贴着字条:"感谢你们让我们安息"。
阴阳路之向阳生
阿珍下意识握紧话筒,手心的汗将金属外壳浸出湿痕。直播间的温度骤降,原本播放的钢琴曲突然扭曲成尖锐的蜂鸣。监控画面里,小女孩的白大褂开始渗出暗红液体,画着向日葵的磁带盒边缘泛起诡异的黑斑,宛如腐烂的花瓣。
“当然可以呀。”阿珍强迫自己微笑,余光瞥见导播疯狂比划手势——后台所有设备正在自动倒带,成卷的磁带如同银色巨蟒在地上扭曲爬行。小女孩仰起脸,瞳孔深处闪过两点幽蓝的光:“从前有座医院,医生把小朋友做成了会走路的药罐子哦。”
阿强悄悄摸到后腰的桃木符,却发现符咒表面凝结着冰霜。小女孩突然歪头,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她举起磁带盒对准镜头,盒面的向日葵竟长出獠牙,咧开血盆大口。直播间的顶灯轰然炸裂,黑暗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救救我!他们又要把我切开了!”
当应急灯亮起,小女孩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磁带盒在地上打转。盒底用血写着歪歪扭扭的字:“7号病房,还我眼睛。”阿珍颤抖着拆开盒带,里面缠绕的不是磁带,而是一缕缕湿漉漉的黑发,每根发丝都系着褪色的姓名牌,最顶端的牌子上赫然刻着“陈朵朵,六岁”。
深夜的仁爱医院旧址,月光被藤蔓切割成碎片。阿强和阿珍举着符咒踏入7号病房,墙面上的血手印还未干涸。突然,所有输液架开始摇晃,空药瓶里溢出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小女孩的轮廓。“他们把我的眼睛挖出来做实验!”陈朵朵的虚影发出尖锐的嘶吼,“现在我要把你们的眼睛都拿走!”
千钧一发之际,阿珍掏出改版后收到的第一封听众来信——信纸上画满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我们答应过要帮你们重生!”信纸接触阴气的瞬间燃起金色火焰,照亮墙角堆积的儿童骸骨。阿强将朱砂泼向空中,厉声喝道:“冤魂有灵,且听往生咒!”
当朝阳刺破云层,病房里的怨气化作青烟消散。陈朵朵的骸骨旁,绽放出一朵真正的向日葵,花瓣上滚动的露珠折射出彩虹。电台直播间的留言板上,新增了一条语音留言:“谢谢哥哥姐姐,这次我真的看到太阳了。”背景音里,传来孩童奔跑在草地上的欢笑声,混着风吹向日葵的沙沙声。
电台直播间那场纵身一跃的惨剧过后,阴霾便如附骨之疽缠绕着所有人。主播阿远整日浑浑噩噩,同事坠楼时扭曲的面容与电波里渗入的凄厉笑声,像烙进瞳孔的诅咒,挥之不去。为了驱散这股刺骨寒意,他约上发小阿凯、阿俊,又拽上看似沉稳的老周,打算用一场海上之旅冲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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