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索一下抛下被啃得『乱』七糟的羊骨头,起身撑了一个懒腰道:“那倒是可惜了,难得瞧着一个有那么几分真本事的人,可谁叫他偏要与爷我作对呢。”
“校尉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呢,不跟小的们一块继续庆祝了?”底下人闹腾着。
牙索偏过头,白了他们一眼,咧嘴一笑,唇红齿白的模样却不像个善男信女:“滚,老子凭什么陪你们这群龟儿子!”
笑骂完后,牙索便有几分醉意地回了房,他这厢刚躺下窗户传来“啪哒”一声,从他这边还能听到宴席上那群人嬉笑吆喝玩闹的声音,所以那一声轻微的响声并没有惹他注意。
他偏了头看了一下,然后嗤笑了一声,又枕臂而眠。
“你的警觉『性』原来这么差啊。”
像风一样、像雾一样,靠近时不留丝毫可捉『摸』痕迹的声音钻进了牙索的耳中。
他蓦地睁眼,翻身而起,第一时间取出枕下的鸳鸯双刀。
“谁?”
他目光凝聚成针尖,四下环顾一圈,却看不到人。
“恃强凌弱、背后偷袭,像你这样的人该是时时提防着些才对,可这样放松该如何是好呢?”
那道凉凉带笑的声音像是背后灵一样在他四周响起,无论牙索怎样感应都找不到方位。
牙索不相信,他跳起来,挥臂『乱』砍,房中的摆设被他破坏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是人是鬼!”
这时一只从黑暗之中伸出一支白皙如玉竹的手臂,那软绵如云的手掌轻推了他一下,但牙索却像整个人都脱力了一般翻身倒在了榻上。
然后一道无法直视的寒光划过一道月弧直刺向他眼睛,他瞠大双眸,瞳仁一紧。
他以为下一秒他就会被刺穿头颅,但那道凛冽寒光在离他的瞳孔一寸之距堪堪停了下来。
他连呼吸都停窒了。
他这才借着那微弱的光线看到骑在他身上的人身形纤瘦而矮她手上握着一柄bs,而那尖锐的一端正直『逼』他眼球。
本来是一击到底的势头却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刻停滞了下来,他感觉得到,那令他猝不及防的一刺是如此果断而平静。
“是你。”
陈白起半阖眼睫,盯着身下这张似曾相识的少年,本来冷硬无波的心一下多了一分停顿。
“你、你是谁?”牙索被她吓得一身冷汗,却还是不肯服软地诘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陈白起制住他的四肢,令他像咸鱼一样无力翻身。
“解『药』。”
他一听这个,便冷戾下眼睛,狞笑道:“你是木家军的人?”
陈白起俯视而下的眸光薄凉而寡情:“将解『药』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本没打算留着他的,可在认出他的脸时,陈白起改了主意。
牙索在她的目光下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撑着一股气,装不懂:“什么解『药』?老子不知道。”
陈白起嘴角微勾:“不是你在暗器上下的毒吗?若真与你无关,我只能将错就错杀了你,再去找真正下毒手的人讨解『药』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认真到牙索一听便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若他再继续矢口否认的话,她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牙索错了错牙齿:“好,我给你!你先放开!”
陈白起没有第一时间放开他,而是半是警告半是劝道:“别『逼』我杀你,你要知道,你已经侥幸躲过一次了。”
说完,她才放开手,一跃而轻盈地落在一处空地上。
牙索从塌上一翻而起,他胸膛起伏不定,眼眶都气红了,但他不傻,方才那人随意『露』的一手便让他明白,他不是她的对手,若他再耍手段,若能一击解决她还好,若不能,等待他的绝对是一条死路。
他连吸几口气来平息怒意,然后用力抛给了她一个袋子。
“熬水喝了就会退烧!”
陈白起接过,一个巴掌大的小袋子,里面装着蓬松的东西,她假意嗅了嗅。
叮
系统:蛇骨草,比较稀有的一种毒草,可解“腐骨”之毒。
“蛇骨草啊。”
听她闻一下便认出来了,牙索咬着牙,不堪忍受地道:“滚”
陈白起得到她要的东西之后,自然不会久留,走之前,她郑重地留下一句忠告。
“别再招惹谢楠衣,否则不会再有下次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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