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气碎裂的同一瞬,一只通体漆黑的手已从那道裂隙中探了出来,五指如枯爪,带着蚀骨的阴冷,直取他面门!
那手掌掠过之处,只余下一片死寂的暗。
日月轮转,弹指间已是一月光阴。
这一月,整座禁忌世界皆因紫烟云阁的那场剧变掀起惊涛骇浪,后续风波接踵而至,从未停歇。
此刻诸多宗门也都相继得知四年前那一尊禁忌之主再次降临。
消息如野火燎原,瞬间传遍修行界,各大门派纷纷遣出高手,循着蛛丝马迹搜寻她的踪迹。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浸透了整座世界的禁忌之力,近一月来正悄然发生着诡异的蜕变。
已有数以万计的禁忌修者,在毫无征兆间暴毙,身躯化作一滩腥臭的血迹。
此事如瘟疫般蔓延,让整个修行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便是顾凡青曾提及的质变。
早在许多年前,这方世界的禁忌之力便已悄然滋生出一缕朦胧的意识。
只是那时它尚在沉眠,唯有一丝极淡的本能,如种子般藏在腐败的天道之中。
直到澹台池孤以完整之姿降临,那股与禁忌同源的磅礴力量如惊雷乍响,彻底惊醒了这缕沉睡的意识。
而意识的苏醒,需要海量的养分。
那些暴毙的禁忌修者,便是它赖以成长的食粮。
他们体内流转的禁忌之力,正被那缕苏醒的意识无声吞噬,化作滋养其壮大的养料。
天地间,那股无形的意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像一张逐渐张开的巨网。
而此刻,那座沉寂的道观中,正回荡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周遭的静谧。
“澹台池孤!杀了我!杀了我!”
声音来自苏绝洛。
她四肢被泛着幽光的锁链洞穿,整个人被硬生生钉在半空,身躯因极致的痛苦而剧烈抽搐。
鲜血顺着锁链蜿蜒而下,染红了她的衣袍,也浸透了身下的地面。
那张本就因疯狂而扭曲的脸,此刻在血色浸染下更显狰狞可怖。
锁链上流转的禁忌之力正一点点啃噬她的血肉。
肌肤下的筋脉在黑暗力量的侵蚀中突突跳动,每一次收缩都带来剜心般的剧痛。
可每当她的气息微弱到极致,体内潜藏的阵法便会骤然运转,将濒死的身体强行拉回清醒的炼狱。
伤口在微光中缓慢愈合,破碎的骨骼重新拼接,却连一丝喘息的间隙都不给她。
下一波折磨便接踵而至。
这一个月来,生与死的界限在她身上反复模糊,意识却始终清晰得可怕。
她能精准捕捉到血肉被切割,神魂被撕扯的每一寸触感。
屋内,澹台池孤对屋外的惨状充耳不闻。
她端坐于,指尖捏着一方素白的锦帕,正极其耐心地擦拭着床榻上沈书仇的那一张脸。
“你大可以一剑杀了她。”
顾清染立在澹台池孤身侧,听着屋外那几乎要将道观掀翻的凄厉惨叫,眉头蹙得愈发紧了。
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就算把她折磨到魂飞魄散,师尊也回不来了。”
澹台池孤指尖的动作未停,蘸着清水的帕子在那脸上上轻轻拂过,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道主没有死,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
顾清染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垂眸看着地面,这话,她这一个月来听了太多次。
沈书仇的消散,让她心口也堵着一块化不开的痛,可理智告诉她,困守在这里反复磋磨苏绝洛,不过是徒劳的自我消耗。
这一个月里,她曾数次悄悄外出探查,打探到的消息却愈发让她不安。
那些宗门已结成同盟,正以紫烟云阁为中心,撒下天罗地网般搜寻澹台池孤的踪迹。
一旦被找到,那对二人来说,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屋外的惨叫陡然拔高,又骤然低下去,变成细碎的呜咽。
澹台池孤终于抬了抬眼,望向窗外那片被血色映红的天。
眸中平静无波,只有指尖的帕子,在沈书仇眉眼处,微微顿了一下。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出现?”
澹台池孤忽然停了手,帕子悬在半空。
“若没有我,道主或许就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顾清染望着她低垂的眼睫,那里覆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只轻声道:“你既已降临,便是宿命。”
“宿命吗……”
澹台池孤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在掂量这两个字的重量。
下一秒,她猛地抬眼,那双紫瞳中骤然爆发出幽邃的光:“我不认什么宿命。”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我只要我的道主。”
窗外的风似乎都在此刻顿了顿,连同那断断续续的呜咽都弱了几分。
顾清染望着她眼底那抹近乎偏执的光,忽然觉得,或许这世间真的有什么,能抵得过所谓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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