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清碧,浪花飞舞。
澎湃的波澜,声甚聒耳。
岛屿附近的波浪更大,浪势愈激。
王守敬眼前茫茫,景物极其荒寒,唯有气象依旧雄阔。
他登上了一座宝船,巍峨犹如泰岳。
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船队,风驰电掣。
飒飒北风,是航行中最好的助力。
一艘艘舰队从王守敬身旁越过,奔赴广州。
船上隐隐约约传来吆喝声,王守敬都能感受到那一股澎湃的热情。
“将士们大抵是掌握了操帆,这速度快如闪电,没有枉费我的教导。”廖镛欣慰道。
他组织了一场比赛,以十艘战舰作为一队,看看哪一支队伍能够以最快速度赶至广州。
时间紧促,廖镛只能一边赶路,一边安排集训。
明军轻易地掌控了各种技巧,但还没有得到巩固。
海上的状况,千奇百怪,甚是离谱。
要想培养出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师,没有两三年时间基本上不可能。
廖镛只能拼命地灌输,再加上实操,将士们进步十分明显。
“放心吧。”
“这一趟航程,持续八个月以上。”
“等到返航,大明必然拥有一支成熟的海军。”
这是王守敬心底的信念。
大明舰队不需要太多,两三万精兵足矣。
无论倭寇还是海盗,都不可能和大明舰队抗衡。
“但愿如此。”
“此行的考验颇多,希望船只的折损,不要超过一成。”
廖镛忧心忡忡,觉得宁波府做了一项亏本生意。
商贾们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宁波府收取的担保钱,不知道够不够赔,
一旦遇到大风暴,商船的折损不可避免。
“冬季很难遇到台风,只要小心谨慎一些,不会有问题。”
“坚守好航线,一般的海盗不敢与大明无敌舰队为敌。”
“最大的损失,估计就是触礁了。让哨船先行,将沿途的礁石都探索出来。”
王守敬做好了十足的安排,为这上千艘的船队负责。
“好。”
“浙江、福建、广东地区的海域,我们已经摸索清楚了。”
“他们敢触礁,我就敢剥他们的皮。”
廖镛语气铿锵,带着一股军中的煞气。
王守敬在舟山附近的海域等了两天,郑和的舰队才缓缓地出现。
“呜呜呜!”
悠长的号角声,宛如来自远古的旋律,能够穿透时间、空间。
两支舰队简单地交流了一番,廖镛命最后的舰队南下。
他们已经是殿后的一支了。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大海的壮阔,令将士们心潮澎湃。
王守敬站在甲板上,狂风刮得船速快了一截。
大船随着海浪晃悠,水手的脑袋都在发晕。
“志恒,上来。”廖镛吆喝一声,他已经登上了船首楼。
无数的海鸥,横掠而过。
王守敬迎着风,攀了上去,跟廖镛打了招呼。
廖镛拿出一杆火铳,装药塞弹,而后交到王守敬手中。
“来,试一下。”
王守敬没有客气,接过以后,瞄准了飞掠的海鸥。
砰!
一声火铳震响,停留在桅杆上的海鸥,四散逃窜。
竟有两只掉到了甲板上。
“哈哈哈!”
“志恒好枪法!”
廖镛畅快地大笑着,这是航行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惊弓之鸟罢了。”王守敬觉得有意思,继续装填弹药。
“大人!”
“这速度太慢了,不如加速前进吧。”
甲板上,有将士跃跃欲试。
“好,全速前进!”廖镛声嘶力竭呐喊道。
副官勉强听到了军令,擂鼓传达。
船首船尾的大鼓,嗡隆作响。
操帆手齐齐拖动控帆索,扎扎地收紧,硬帆大橹齐起。
旗舰迅捷破浪。
“我听说,一些极西之地的人,叫红毛番。”
“可他们都很白,有的很黑,没见过红毛的。”
“莫非是女子才如此?”
廖镛很好奇,他见过传教士,但没见过他们的女人。
“广钟莫非动了心思?”
“他们的女子也很白,没有红毛的,只是长久不洗澡,身上容易有味。”
“所谓红毛番,其人衣红,是一群较为野蛮的人。”
“但他们有自己的规矩,造成的麻烦较少,在经商方面慷慨大方。”
王守敬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所谓“红毛番”,多指荷兰人。
只不过现在东西的交流很罕见,也就马可波罗闻名遐迩。
再过一两百年,大航海时代兴起,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佛郎机、红毛番等将广为人知。
到时候火炮、火铳将成为海战的主力。
现在大明占据了先机,王守敬将继续弘扬下去。
“这样啊。”廖镛略微有些失望。
王守敬见他情绪低落,又继续透露出一则消息:
“按照咱们现在的航程,需要去往广州简单地补给,而后去往安南、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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