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也昼一个动作牵起安祈禾一串心绪,她想得入神,没注意陆也昼的即将失控的情绪。
“我错了。”
见她不理自己,陆也昼忽然翻身,在她错愕抬眸的注视里长腿一跨——
跨坐进了安祈禾怀里。
安祈禾眼前罩下一片阴影,腿上陡然增加的重量让她茫然了片刻,猝不及防地就见到一双泛红的眼睛。
安祈禾家的灯是高暖色调,陆也昼本来就白,倾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照得他脸色几乎透明。
四目对视,那对泛红的眼角就像卸了阀门,眼泪夺眶而出。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以至于一时间,安祈禾大脑久违地卡顿,内心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其实是个渣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得美人这样掉小珍珠。
刚这么想,一滴眼泪“啪嗒”一声从陆也昼的眼眶里掉落,看得安祈禾倒吸一口气。
真是要命了,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手掌比她脸都大,怎么这么楚楚可怜?
陆也昼双腿牢牢圈住安祈禾的腰,双手从她胳膊下面穿过去,硬要她搂着自己。
但是男人身材高大,只能弓着背,才能勉强挤进小小的怀抱里,像一只塞不进纸盒却要硬蹲的胖橘。
今晚他的确是装醉,可是装着装着,他好像真的醉了。容彦舟说醉人的是心,他想起安祈禾穿着睡衣开门的样子,像极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他躺在温暖的房间里,闻到她发间带着潮意的香味,他的心醉得一塌糊涂,恨不能在她的气息里溺毙。
他说话带着鼻音,又轻又软:“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我今天真的特别想你,我忍不住想来见你。你给他们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连块饼干都不留给我。”
他抽了一下鼻子,脑袋埋进她脖颈,蹭了蹭。
“妮妮,我想吃你做的饼干,我特别喜欢,我每天都想吃。”
安祈禾向来不是个脾气大的人,哪怕和人争论,也是有条有理地说话,所以大家都觉得,她性子温和。而此刻陆也昼示弱的样子,让安祈禾有一种,陆也昼走了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的感觉。
女抱男的姿势维持了良久,安祈禾微微往后撤了撤身子,说:
“陆也昼,你起来,我们聊聊。”
陆也昼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聊聊”这个词,代表一种交涉的信号,而依照当下的情况来看,交涉结果多半不好。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陆也昼一边说,一边身体往前扑,把安祈禾搂得更紧,用动作传达出一个意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
“你起来,我腿搁不住了!”
安祈禾忍无可忍,推了他一把。这人对自己的体型没有一点数吗?就她这练舞的小体格,哪里承得住他的重量?她腿都要麻了。
“……”
陆也昼不情不愿地抬腿翻身下来,手还握着着安祈禾的手腕,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那我下来,手不放开,可以吗?”
他眼底一片柔和的水光,头顶的射灯在他眼里倒映成星星,像一汪清潭,沉进去,星星唾手可得。
安祈禾内心的抵抗很没有骨气地撒手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哪知下一秒,他腕骨翻转,手指滑进她的指缝,直接变成十指紧扣。
蹬鼻子上脸的事情做得如此轻车熟路,想必这就是充分践行“要么脸皮厚,要么不要脸”的结果。
安祈禾任由他扣着自己的手指,平和地说:
“如果,陆叔叔去世真的是因为那一杯酒,你现在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虽然是问句,她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未知的不安,陆也昼没有任何犹豫地抱住她,说:“我已经失去了他,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这一霎那,心里那道墙轰然倒塌,扬起的沙砾幻化成一片雾,而后连同那片废墟一起烟消云散。唇瓣贴上来两片温热,安祈禾后知后觉,原来早在她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预谋。
嘴唇被堆住,安祈禾心里十分不合时宜地想到,要是简义这时候回来了怎么办。
开玩笑,简总助踏出门的那一刻就没有存了回来的心思,上车就直奔家门一点弯都不带拐的,这会儿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下楼,准备开车去邱南川的温泉酒店。陆也昼坐进安祈禾大G主驾位,安祈禾则坐在副驾上。
十分钟后,容彦舟睡眼惺忪地上了车。
容彦舟跟沈一眠安祈禾出去玩,三个人一般只开一辆车,,他已经习惯了。之前早就说好了开今天安祈禾的车去泡温泉,他拉开后座坐上来,习惯性地对着主驾驶说话:“眠眠要吃水煎包,你吃不?”
“不吃。”
“卧槽!”
主驾上传来的男声让他一秒清醒,见到穿着昨天衣服的陆也昼,容彦舟的表情从震惊到暧昧,再到扭曲的不甘。
没换衣服,就是昨天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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