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确实不够吃。
元峥只好又叫了家里的保姆出来，一口气把冰箱里的食材给清空了大半，才算是喂饱了两个大胃王。
这么长时间过来总算感觉到饱腹感的巧巧捂着肚子一脸不好意思，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一口气吃这么多！
姜含影对比她就自在多了，放下筷子还能继续叉块水果填缝，看向低着头只能看到黑乎乎脑袋的巧巧，“这是不准备自杀啦？”
问得那是相当直接。
元峥和叶明心不由齐齐扶额。
巧巧微微抬头，对上姜含影看过来的目光，又飞快收回，下巴小幅度地点了点，“我，我其实好几天前就能隐约听见外界的动静了，后来就越来越清晰，元奶奶和叶阿姨她们说话我也能听到，就是嘴巴眼睛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
姜含影点点头，“正常，人死的时候听力是最后才消失的，醒过来的过程自然也是听力最先恢复。”
巧巧脸上多了一丝恍然，抿抿唇接着说：“我醒过来后，元奶奶和叶阿姨都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就，就没那么想自杀了。”
姜含影扭头看了眼面露欣慰的师徒俩，顺手又往巧巧嘴里塞了颗看着不咋甜的草莓，“你就当你忘了喝孟婆汤就带着记忆投了胎，然后这辈子碰巧没父母是个孤儿就行了。”
巧巧正被嘴里的草莓酸得忍不住眯眼皱眉，听见姜含影这话又没忍住瞪了瞪眼。
但认真想想，好像又有点豁然开朗。
旁观了巧巧一连串神色变化的师徒俩：“……”
这开解方式，不得不说很另辟蹊径了！
“可我现在好像变得很能吃，我以后也都会这么能吃吗？”
姜含影压根没看见巧巧脸上的忧虑，直截了当点头：“会，不过你力气也会变大，耳聪目明什么的，好处也不少啊。”
巧巧面露沉思。
耳聪目明她暂时还没想到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力气大这点，她是不是就能找些力气活来养活自己？
至于留在元奶奶家里白吃白喝，那不能够。
她欠元奶奶和叶阿姨的已经很多了，还有眼前这个刚才在饭桌上跟她抢鸡腿的含影姐姐。
都是给了她一条新生命的人！
元峥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直接开口打破她设想，“巧巧，你这个年纪，就不用想着出去干活挣钱养自己了，没人敢收的，你还是上学的年纪呢。”
“可，我还没上过学……”
元峥一愣，顿时想起来，眼前这孩子之前是生了重病才……
再往前面几年一直在治病，自然也就没机会跟同龄人一样去学校接受教育了。
而且家里面也不是能请得起一对一家教的。
现在这个年纪再从头开始上……
她正想着该怎么操作才好，袖口就被轻轻拉了拉，刚回过神就对上一双带着忐忑的眼睛。
不由柔声鼓励：“巧巧想说什么，大胆说就好。”
“元奶奶，我，”巧巧垂在一侧的手悄悄握了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我能跟您学医吗？”
元峥还真没想到这孩子想说的是这个，不过一沉吟，就听见小姑娘又急又快的声音：“我想变成像您一样有本事又厉害的人，您先不要拒绝我好吗？”
“我不是在想要怎么拒绝你，我是在想你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会想要学医的，既然你很想变得像我一样有本事又厉害，”元峥说着忍不住笑了笑，“就看在你这话够坦诚的份上，我给你一年的考核期吧，要是你能坚持下来，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正式收你当徒弟，但要是坚持不下来，那就等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再说吧。”
巧巧重重点头：“嗯。”
姜含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悄悄吃掉了桌上的一整盘草莓，听着巧巧自己争取到机会，也就懒得再说其他打算了，譬如把人送到宋辞渊那什么的，干脆起身。
叶明心见状，“走吧，我送你。”
“嗯。”
两人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妈，一年后你就要多了个小师妹了。”
“你这么笃定她能通过师父的一年考核期？”
“都是有勇气自杀过的人了，要连个考核都做不到，那岂不是自杀了个寂寞？”
“那倒也是。不过你想没想过，要是巧巧成了我小师妹，到时候你要喊她什么？”
姜含影想到那个称呼，脸上顿时就不嘻嘻了。
拜师就拜师，这怎么还突然长辈分了呢！
叶明心把人送到等在门外的车上，目送车子驶离巷子，又转身进门。
不好意思，今天又是让李大画家独守空房的一天。
回屋就见客厅里的电视被打开了，播的是中医趣味启蒙宣传片，巧巧正坐在电视屏幕前看得认真。
元峥原本是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起身招招手。
师徒俩前后脚进了另一边的书房，关上门。
元峥：“你那个儿媳妇还真是个妙人，有趣得很。”
叶明心：“这丫头有时候性子也恶劣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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