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鉴平找了位置坐下,闭上眼睛,态度非常明确:别来烦我。
这么一来,耳根子瞬间清净了。
“老大。”负责监视茶室的史泰,举着望远镜喊,“魏翔来了。”
魏翔身后跟着一溜人。
两人抬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因为用力的原因,脖子通红,看得出来,箱子重量不轻。
这样的箱子足足有四个。
他警惕看一眼周围,这才挥手带手下进入。
进去后,他第一时间打电话,“他们还在吗?”
“在,现在刚轮到他们上台表演节目。”
“好,万事小心。”
“你也小心。”
电话挂断,魏翔丢手机进口袋。
刚进到中庭,他就扬起笑,“各位老板,抱歉,抱歉,来晚了。”
他转一圈,视线滑过每一个人的脸。
在郦鉴平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他实在是太出众了,而且是生面孔。
魏翔冲一直跟在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他会意,退下去。
“今天拍品众多,肯定有一款你们喜欢的。”
“老大,他手里的邀请函是老金的。”
魏翔听完耳机里手下的汇报,笑容真诚起来。
郦鉴平古董界的老主顾,一直听别人说起,他非常喜欢兵器之类的古董。
本人不常出现在现场,一旦出现,必定是大手笔。
这是晚上的肥羊。
魏翔在心里给他打了标签。
“话不多说,开始今天第一件藏品拍卖。”
“先来个开胃小菜。”
魏翔走到桌旁,离他不远的包厢里走出一个礼仪小姐,手捧托盘,黑色天鹅绒布上,立有一顶皇冠。
“圣玛丽之冠。”
礼仪小姐在他的讲解中,绕场展示。
“皇冠由1800颗珍珠和宝石镶嵌而成。”
“这不是欧洲一家博物馆失窃的那顶吗?”
有懂行的看一眼,就知道来历。
“买了也没地方出手啊?”
“老板。”魏翔也不恼,他沉声道,“您先听听价格,再做决定。”
“起拍价20万。”
此话一落,一片哗然。
如果这顶冠在欧洲,起拍价怎么也得叫100万。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对方摆明了讲,这些东西见不了光。
这种事,在古董拍卖,尤其是非正规拍卖里尤为常见。
只要保证东西正,买它们的人,趋之若鹜。
“30万。”
“40万。”
“50万。”
...
场内竞价如火如荼,郦鉴平仍是闭眼,似是对这一切不感兴趣。
如此拍了5件拍品,他百无聊赖站起,朝洗手间方向走。
身边两个‘保镖’自然跟上。
柱子后闪出一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先生,请问去哪?”
“厕所,你要跟着?”
“好。”
男人闪出柱子,跟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进去,等在厕所外面。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沈望非常恼火。
进来将近半个小时,什么都没打探到。
就听一群人在炫富。
再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连一个古董腿都买不起。
他是来查案,不是来看人和人之间的参差。
郦鉴平没有搭话,他环视一圈,看一眼气窗,再看一眼沈望。
“你腹泻。”
“啥?”
沈望一时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
顺着他的视线看,又走过去比了一下,确定他能钻出去。
郦鉴平见他明白,也不多话,带另一个警察,直接往外走。
“先生,你还有一个保镖呢?”
“腹泻。”另一个警察回答。
跟来的人,探头往里看一眼,厕所门下确实露出一双鞋。
他点下对讲机,请人来交接,这才领他们回去。
......
“老大,有画面了。”罗莉指沈望的视角。
此时,他正从气窗上顺下来,贴着墙根走。
没走几米,就看到一个包间门外,守了两个人。
他们手握一把枪,目带警惕。
“对方手里有枪。”
预料中最差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强攻已经不是第一选择。
参加拍卖的每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把他们先疏散,死一个,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如果死了一屋子,范世谙不敢想,将会带来怎样的震荡。
“干就完了。”汪淼站起来,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他指茶楼外的明哨暗哨,“茶楼里,我们暂时没办法,外面还没办法吗?”
“两个警察负责一个,都绰绰有余。”
这话说的没错,外面干完了,范世谙点点茶楼,“那里面呢?”
“胆子也太小了。”汪淼摸一把自己包着纱布的脑袋,“你不想报仇?”
范世谙有些头疼,跟他怎么就说不通?
不是不行动,而是要顾及那一屋子人的安全。
“畏首畏尾。”汪淼取过一支马克笔,将茶楼分成几块。
点中间那块,“所有人都在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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