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有要紧事也不会派给她。
万万想不到,裴长卿偏偏就要来金陵,哪也不去,非得挑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走得还很急。要是出了什么事,梅将离废物本质人尽皆知还是小事,朝野动荡,才是大事。
梅将离虽然废物,但很懂分寸,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道:“也只能找姑母帮忙了。”
前文提过,有个叫梅音尘的,在赤义王叛乱中出力平乱,是大功臣,一路晋升,如今是朝中高官,陛下近臣,沾了她的光,梅将离才能当上扬州总捕。
这个决定十分合理,然而梅将离又有点畏缩,喃喃道:“姑母向来严厉,写信给她,又得骂我了……”
唉……她也不想当总捕的啊……如果可以,梅将离更想盘个铺子当掌柜,或者就当个小捕快,全江湖到处跑。
但她们家人丁凋零,上一代兄妹三人,她父亲早早去世,还有一个早逝无子的姐妹,如今活着的只剩梅音尘。
梅音尘也无子,所以和她最亲近的,也就是梅将离。
之前当扬州总捕的梅家人,关系太远、杂念太多,最后只剩梅将离一个人选。虽然无能、蠢、好吃懒做,但是可信。
脑中乱七八糟想了许多,梅将离眉头皱得死紧,配上一米八的身高,坐在那里,气势非凡。外人看了还以为梅总捕在思虑什么大事。
手下甲道:“大皇子来金陵,……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梅将离惊悚回头:“不是大事??”
手下甲淡定道:“大皇子久居深宫,出来游玩,也只是图个热闹。逛个三两天,就腻了往别处去、直接回京城也说不定。”
梅将离犹豫道:“人常说南北风光大不相同,金陵景色又格外好,几天逛不腻吧?”
手下甲道:“说来说去,也就是山水楼阁,不都一样?”
梅将离懵懂道:“是吗?”
手下甲接着道:“不过是这两天的事,何必劳烦梅大人?何况,信中特地嘱咐,不可招摇。若您有什么举动,那不就暴露了殿下的身份?”
“……是吗?”
“自然。”手下甲说得十分坚定,“何况,您是六扇门捕头,招待殿下自有知州去操心。殿下在城中游玩,那些江湖人在金陵城内,万万不敢放肆。所以这事和您没有关系啊!”
“……”梅将离惊疑道,“前两天,不是才死了人?”
“那是在郊外死的,和金陵城内有什么关系?”
“可是殿下游玩,也会去郊外赏景……”
“那就更不是六扇门该管的事了。”手下甲严肃道,“殿下自有护卫随从,咱们扬州六扇门凑不出几个高手,去了也是帮倒忙、让殿下扫兴。各司其职,人人有各自该干的、擅长的不擅长的事。您说是吧?”
梅将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站起身来回踱步,最后道:“那……就算不劳烦姑母,我也得干点什么。不能什么都不干。”
手下甲适时道:“您可以多工作,多办案子,整顿一下城中风气。这本就是分内之事,也能让殿下玩得舒心。”
梅将离被说服了。但提到工作,依然还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就这么办吧。你去跟他们说说,最近这段日子严肃一点,打起精神,不要惹事。”
手下甲道:“明白。”
说罢转身出门,留下梅将离一个人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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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甲在六扇门中来回转悠,扬州六扇门以懒散出名,所以见不着几个人。他转悠半晌,施施然走向厨房。
厨房中只有一个厨娘忙里忙外,砍柴切肉。手下甲弯着腰,小声道:“火烧好了没?”
厨娘一把提起柴刀,抬起脸,以分外冷峻的口气道:“烧好了,就是热得太慢。”
这是在说他来太晚。
手下甲清清嗓子,再说话时,就换了一种腔调。这口音十分熟悉,正是之前出现在崆峒的神秘二人组之一,张三。
张三道:“陪傻子玩过家家,说了一大堆狗屁不通的谎话才把她糊弄过去。虽然是傻子,但也是梅家的傻子,不能叫她把梅音尘扯进来。”
厨娘也换了声音,道:“当初就是梅音尘联系朝廷,给裴昭递了把柄,大计才未能成功。好了,换班,接下来我负责看着她。”
张三一改之前沉默寡言的形象,撕着脸上面具,嘀咕道:“我就不知道了,不能把她换掉吗?束手束脚。我们在金陵不该这样。”
李四脱下厨娘衣服,利落地给自己打扮,道:“换掉?金陵是我们的根基,也是梅家的根基。梅音尘一定会在扬州安插亲信,这个死掉也有下一个。她的亲信是个傻子,对我们最有利。”
张三道:“傻子也就算了,还是个懒人,我每天帮忙干活,总捕头该是我才对。”说着将人皮面具递过来。
李四嫌弃地拍掉,道:“别抱怨,就你屁话多。面具我自己会做,不用你的,恶心。”
张三默默把面具放回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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