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门外听了半天的动静,屋里没有任何声音,她们只以为,顾盏瓷应该睡着了。
橘黄和谭媪,便回到自己的床铺睡觉。
到了第二日,再醒过来时,谭媪率先被屋子里的一阵咳嗽声惊醒,她才意识到,是里间的顾盏瓷在咳嗽。
“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谭媪自言自语着。
橘黄也醒过来了,听到里面的咳嗽声,抬眼望着谭媪。
“走,我们过去看看。”
谭媪从床铺上翻身而起。
橘黄也跟着起身,二人来到里间门口,谭媪率先敲了敲门。
“姑娘,你怎么了?老奴和橘黄可以进来吗?”
屋里的顾盏瓷没有发出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的,只是她一阵阵的咳嗽声,谭媪再担心不过了,也不等顾盏瓷的回答,推开门,走了进去。
“姑娘,你这是生病了吗?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谭媪进屋,就看到顾盏瓷躺在床上,整个脑袋伸在床沿外,剧烈咳嗽的仿佛要将肺咳出来。
谭媪立刻走上前去,伸手抚着顾盏瓷的后背,帮她舒缓。
而橘黄,看到地上,还散落着顾盏瓷的白色里衣,以及红色兜衣,瞧了瞧顾盏瓷紧紧的裹着被子。
八九不离十,被子下的身躯,一定没穿任何衣服。
想到昨晚,国公爷大半夜的离开,如今的情形看来,二人大概又是不欢而散。
谭媪看到橘黄还愣在一旁,立刻吩咐她,“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烧水呀,一会儿让姑娘泡个热水澡,舒坦舒坦。”
“好,我这就去。”
转眼间,橘黄就跑出了屋子,到外面去烧热水。
而谭媪这才来得及,找出一件干净的新衣服,掀开顾盏瓷的被子,帮她穿上衣服。
就看到,衣服下的身躯,遍布着许许多多红色的吻痕。
顾盏瓷已经不咳嗽了。
脸色却是一片灰白,眼睛明明睁着,却显得相当空洞,里面没有任何一丝神采。
她的嘴唇,也未曾消肿,脖颈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望着眼前的景象,谭媪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她的眼眶顿时有些泛红,一下又一下的顺着顾盏瓷的后背,替她打抱不平道。
“公子也太不是人了,姑娘,您太受委屈了,公子怎么能这样对你?”
顾盏瓷依旧没动,这一刻的她,似是灵魂已经出窍一般,再无了生气。
谭媪心里着急。
看到顾盏瓷毫无动静,浑身冰冷,似乎昨晚没有好好休息,或者,就这样冻了一整个晚上。
她心里更是焦急,连忙将手里的外衣,也替顾盏瓷穿上。
过了一刻钟,橘黄那边,把热水准备好了,这才进屋来汇报。
“姑娘,热水烧好了,我们扶您去洗个热水澡吧。”
顾盏瓷的眼睛眨了眨,随后,缓缓的从床铺上起身,步履蹒跚的仿佛一位老者。
她虚弱的模样,让谭媪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在一旁搀扶着她的胳膊,与她一道,进了厨房隔壁的狭窄沐房。
沐房里,放了一个大木桶,里面装着满满的热水。
谭媪帮顾盏瓷脱了衣服,她一脚跨进了木桶,下一刻,整个身子泡了进去,就连脑袋,也淹没在热水里。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谭媪大惊失色,立刻想要将顾盏瓷从热水里捞出来,可顾盏瓷干哑的嗓音,传来了一句,“你们出去吧,不必管我。”
谭媪和橘黄面面相觑,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离开,顾盏瓷的声音再次传来。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二人只好走出沐房,将狭窄的小门紧紧的闭合着,守在了门口。
*
昨晚深夜,离开柞水巷,周浔连夜回了一趟定国公府,趁着夜色回去,倒也没惊动府里的人。
一连在定国公府,休息了半宿。
天光大亮,底下的人,才敢将云青釉逃跑的消息,汇报给他。
得知此事,周浔额头的青筋突突暴跳,将书桌上的东西挥落一地。
徐茂在一旁,看到他的怒火,就知道,要坏事儿了。
“国公爷,您先别动怒。”
周浔哪里能不动怒。
他的脾气越来越差,尤其在顾盏瓷那里碰了冷钉子,他对很多事情,已经没有了耐心。
男人坐在圈椅上,深吸了两口气,才将胸口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何时逃走的?为何不及早禀报?”
跪在地上的两名暗卫,低声回答着。
“云姑娘是三日前逃走的,她逃走之后,属下派人跟踪她,这几日里,发现她的去向有些异常。”
“哦,哪里异常?”男人眉梢微挑。
几个暗卫还不算愚蠢到家,周浔总算有点欣慰。
“国公爷,是这样的,自云青釉逃出了定国公府,属下派人跟踪在她身边,就发现,她先去了城南的菜市口,看苏卓行刑。”
“随后,到了礼部科举考场附近,看举子揭榜,云青釉便跟随赵鹤亭而去,如今,住在朱雀街上的一间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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