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脚把她踹出去老远,冲她骂了句,“滚!”
紧随其后的,屋里的书桌被男人一拳砸断,周围的书架,也被男人掀翻,各种笔筒、花瓶,全部碎裂在地,甚至有个茶几,险些就要砸在她身上。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暴力的男人。
本就岁数小,更是被周浔吓得不轻,衣服都顾不上穿好,着急忙慌赶紧逃了命般的跑出来。
徐茂听到屋里的轰隆声不断,不知国公爷又在屋里,掀翻了什么东西,大概屋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他看着面前的妓女,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随后,递给女子。
“今日之事,你胆敢说出一个字……”
那名妓女立刻明白徐茂的意思。
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她点点头,连忙保证道,“我不会说出口的。”
徐茂这才挥挥手,让她离开兵马司。
他又在门口守了许久,直到屋里的动静停歇下来,徐茂这才敢敲门。
屋里,传来一个“进”字。
他拉开门,走进去。
而周浔,躺在一张小榻上,身上的衣衫完整,只不过,束冠的长发被解开了,披散在后背。
男人微微仰着脸,精致的鼻骨,衬得五官布满极强的侵略性,眉心拢着,神色燥郁到了极点。
望着别的女人,周浔压根生不起侵略的心思。
似乎除了顾盏瓷,才能激起他的情欲,面对旁人,身体的反应,迟迟是无动于衷。
“去酒窖,给我搬几坛酒来。”
周浔说话时,他的视线盯着一个地方,汇聚成焦点,眉眼不变,只喉结上下滚动,在月色的笼罩下,徐茂只能看见他半边侧脸,那道下颌线,锐利得犹如一把刀。
徐茂有些错愕。
因为除了逢年过节、举办宴会,国公爷绝对不会在兵马司饮酒。
可他还是点头应声:“是。”
徐茂再清楚不过了,周浔感到如此的暴躁和愤怒,就是因为那位顾盏瓷,心里压根没有国公爷。
若是旁的事情,作为下属,徐茂会开口开导周浔。
可这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唯有当事人自己想通了,才能走出困惑,他是帮不了一星半点的。
兵马司里的喧嚣,持续了一阵又一阵。
最开始是,各种东西倒下的轰隆声,随后,便是一阵阵酒坛子碎裂声。
徐茂已经数不清,周浔究竟扔了多少酒坛子,又究竟喝下多少酒,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嗡鸣了。
一阵又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传出来。
终于,门从里面被拉开了,周浔终于走出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这时,他刚洗漱完,又要开始一天的忙碌,定国公府的秦嬷嬷却突然出现。
“国公爷,您快点回国公府看看吧,那苏阁老赖在国公府不肯走,还缠上了老夫人,让老夫人给他一个交代。”
“老夫人现在命老奴,一定要把您请回国公府。”
周浔眼皮微垂,随后,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到昨晚的烂摊子,他的确还没收拾干净,苏百龄也是一个难缠的人。
“走吧,回国公府。”
他一声令下,徐茂跟着他,立刻走出了兵马司。
再回到定国公府后,周浔刚走进大门,就听到,庭院里苏百龄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而他的母亲,也和苏百龄争吵着。
直到他出现在人前,那二人的争吵声,才停下来。
“好你个周浔,还有脸敢回来!”
“老夫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你如今还想害死老夫另一个儿子,你堂堂定国公,究竟居心何在?为何苦苦要与我苏百龄作对?”
苏百龄怒气冲冲的上前。
一把拽住了周浔的衣领,那架势,恨不得能把周浔生吞活剥了。
“放手。”
周浔冷冷出声道。
苏百龄被他唬了一跳,眼前的男人虽然年轻,偏偏板着脸的时候,还真让他心里有点犯怵。
苏百龄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周浔的衣领。
“你让老夫放手,老夫现在放手了,周浔,你倒是给老夫一个交代。”
“昨晚,你为何擅闯我儿的洞房?还把我儿打的遍体鳞伤?”
周浔冷眼瞧着苏百龄,冷哼一声。
“苏阁老,你去问问昨晚闹洞房的人,你那好儿子洞房之时,究竟喊得谁的名字?”
“还有,我周浔结冥婚娶得妻子,摇身一变,竟成为你新儿子的新妻子,你苏百龄如此眼拙,竟连人都没认出来!”
“你儿子和你一样的有眼无珠,净捡我周浔的破鞋穿。”
周浔道出这个事实,震惊到的不仅仅是苏百龄,还有一旁的裴老夫人。
如此污糟的事,竟然发生在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身上,裴老夫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你是说云青釉那个贱人,如今嫁到了苏家去?摇身一变,还成为苏阁老的新儿媳妇?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母亲,管好周湄就行了。”周浔的言外之意,是不要干涉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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