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扶清考上状元之后,她就是想装死也不成了,她弟弟赵水缸逢人就炫耀自己的外甥是状元公,赵草儿是他亲姐,秦扶清是他亲外甥的堂弟,这换算下来,他可不就是状元公的舅舅嘛!
有些知情人虽然知道赵水缸不受秦家人待见,可也不敢真说他什么,毕竟跟状元公沾亲带故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万一得罪了赵水缸,他找到秦家去,普通老百姓就是没道理。
所以赵水缸顶着状元公舅舅的名号在乡里横行霸道,跟人家抢水,买东西不给钱,赌博输钱被人追,便要人去找秦家要钱了。
他这般泼皮无赖,顶着秦扶清的名头在乡里作恶多端,惹得众人敢怒不敢言。
然后就有人把这件事传到秦家人耳朵里了。
秦木桥差点被这泼皮给气死,直接迁怒于秦冬财,要他出面解决这个泼皮,赵草儿羞愤欲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娘家人,日思夜想之下,气脉攻心,直接被气病了。
赵草儿嚷嚷着要和娘家断绝关系,赵会刚再做坏事,就让官府把他给捉进去,要打要杀随他们去。
可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只怕还会惹人非议。
众口砾金,人真的在乎真相吗?
赵水缸作乱,本和秦扶清无关,但谁叫他是赵水缸亲戚,要怪罪自然怪在他头上。
和赵水缸断绝关系,有些人也不会问清原因,只会说秦扶清无孝绝情,发达之后连亲戚都不认了。
最后这件事还是秦扶义来解决的。
他找了一些敢下黑手的人,好好把他亲舅舅给治理一番。
去吃霸王餐不给钱,那就找人打到他吐出来,去赌坊就找人打断他的腿,反正是只要他做坏事,就会有人出来把赵水缸一顿毒打,连续五六天如此,赵水缸再也不敢出门。
连赵家其他人想要仗势欺人,也都是一顿毒打招呼。
等到他们心惊胆战,知道自己得罪了某些不能得罪的人之后,秦扶义才带着人去自己舅舅家中,先是关切地询问他们生活有没有什么缺少的,之后再明目张胆地威胁。
既然沾了秦家的光,以后做什么事就想想自己做的事有没有丢秦家人的脸,再胆敢做鸡鸣狗盗之事,秦扶义有一百种法子让他们全家不得安宁。
比如把他们流放边疆,再弄个中途意外身亡。
秦扶义的模样实在太有说服力了。
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身形消瘦,却长了一张面如好女的脸,如今贵气起来了,就像是衣着华丽的女鬼,嫌弃地站在破败院子里威胁人的时候,就像是阴惨惨的女鬼。
赵水缸是真的怕了。
这事若是由秦扶清来解决,他还能大着胆子讲些理,因为君子欺之以方,在他眼里,秦扶清对十里八乡的普通百姓都那么好,那肯定对他也顾及点亲戚情分。
偏偏是秦扶义来解决。
当初秦扶义还小的时候,赵水缸欺骗秦扶义,让他亲舅舅而远秦家,后来被秦扶义知道,他那时才十岁出头,得知真相后恨不得杀了赵水缸。
真是把赵水缸活生生给吓害怕了。
现在的秦扶义更甚从前,也不知是从哪锻炼出来的阴狠心肠,都不跟人讲理,连自己的亲舅舅都下得去手折磨。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听过赵水缸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甚至在村里,他们还要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就被秦扶义勾结官府,把他们一家给送去流放了。
人的手段都是被逼出来的。
钱鑫和商会众人坐在一桌,远远看见秦扶清带着新娘在敬酒,马上就要来到他们这一桌,她赶紧让众人站起来。
等到秦扶清来到他面前时,对素琴介绍道:“这位就是钱鑫钱掌柜,是我的好友。也是安溪县商会的会长。”
钱鑫一脸欣喜,腰弯了再弯:“不敢当不敢当,见过秦夫人,祝秦公和夫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素琴和他碰了一杯,“钱掌柜不用客气,扶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秦扶清并没有一一敬酒,对桌上其他人不过是遥晃酒杯,他啜饮一口,其他人一饮而尽,接着便要赶赴下一桌。
等他人离开,钱鑫重新坐下,腿肚子都是软的。
桌上其他人连忙恭贺他:“会长好福气啊,喝一杯!”
能被状元公当面说好友,这不是公开承认钱鑫的作为吗?
有这句话,起码能保钱家几十年风光。
钱鑫笑得合不拢嘴,却不一小心扫过秦扶义那张冷淡的脸,差点呛了一下。
他收敛点,严肃地对众人道:“秦公是看你我等人对百姓的贡献上才如此客气,岂能当真?我们日后还应当继续行善事才是!”
“对对对,会长说的对!”
商人趋利避害,天性如此,虽说钱鑫对秦扶清忠心耿耿,确实帮了秦扶清不少忙,可秦扶义却盯他很紧。
钱鑫知道秦扶义的行事风格,简直和秦扶清截然相反,一个让人如沐春风,一个让人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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