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诸位皇子的印象,完全来自于她的父亲素之问。
素之问偶尔会和儿女提起这些事,但他不会说的像秦扶清那么清楚,只能靠素琴脑补。
素琴知道,她爹对所有皇子都没什么信心,所以他不站队,为了逃避站队,才不惜跑到越州那种穷困之地。
秦扶清想了想,“如果他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应该不会失败,更何况五皇子并非愚蠢的人。如今他走投无路,朝中无人,皇帝也不信任他,除非是其他皇子都犯了不能做太子的大错,皇帝才会想到他。”
他在素琴面前说这些,没有什么顾忌的。
其他皇子都明白的事情,五皇子不可能不明白,他去镇安府,就是在赌,如果皇帝撑不到他从镇安府回来,赌失败。
如果皇帝撑得到那时候,五皇子在镇安府有兵权,就有了依靠,那时候再争夺皇位,就有底气了。
他不想赌也没办法,京中根本没有他的机会。
素琴听明白了,原来五皇子去镇安府是秦扶清给出的主意,她诧异问道:“你认为五皇子会赢?”
“不是我认为,是他必然会赢。”
秦扶清已经受够了蠢货一样的皇子们,他从这些人身上看不到希望和未来。
他不想为一群虫豸们工作。
所以为什么不挑选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皇帝呢?
说实话,秦扶清也不见得多喜欢五皇子,但五皇子也是无关紧要的。
秦扶清真正想押宝的,是五皇子的嫡长子。
梁麒。
那孩子还小,还来得及纠正。
秦扶清带着素琴回到床边,两个人躺在床上还在聊时事。
素琴不明白,“你就这么相信他会成长为一个很好的皇子吗?”
秦扶清笑了笑,在教小孩这方面,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而且他给五皇子做的,是多手准备。
不过秦扶清已经没了再多解释的心思,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还要说这些东西,太煞风景了。
缺月悬挂天空,一艘大船再飘在江河之上。
五皇子站在船头甲板上,他这次出行,几乎把全部家底都给带上了,包括家中妻妾儿女。
幸亏他那些兄弟认为他是去镇安府送死的,并没有多做阻拦,所以他才能顺利带走这些人。
镇安府苦寒之地,肯定不比京中富贵缠身来的舒适。
哪怕秦扶清说的信誓旦旦,五皇子信中依旧有块阴影。
但他没得选择。
失败了就是死,无非是死在他兄弟手中,又或者死在镇安府暴乱的军队手中。
但倘若他成功了呢?
“殿下,前面就是金川江渡口,大公子从那里下船,快马加鞭,只需八十里路就到秦公家中了。”
“真的要送大公子离开吗?”
五皇子没有动摇,目光坚定:“送,这是他的造化,就看他有没有能力抓住这个造化了。”
很快就有人把还在熟睡的梁麒抱了出来,王妃早就知道今晚分别在即,守在儿子身边一直没睡,她双眼哭得红肿,不舍地抱着儿子,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
梁麒被弄醒了,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娘,天亮了吗?”
五皇子把儿子抱到怀中,“麒儿,还记得爹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梁麒还没清醒,反应一会,看到深蓝的夜空,还有悬挂的弯弯月亮,明显还是夜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离开了。
“麒儿想起来了,爹要把我送去老师那里,跟他读书!”
“对,麒儿真聪明,等会儿到渡口,船就会停下,你要记得爹的话,知道吗?”
梁麒认真点头,从五皇子怀中下来,像模像样地拱手行礼:“孩儿知道。”
说罢,又去抹王妃脸上的泪水,“娘,你别哭了。”
分别在即,又怎么不叫做母亲的痛哭呢。
船在渡口短暂停留,五皇子的心腹抱着梁麒骑上快马,趁着浓浓夜色离开此处,船再次动起来。
五皇子之所以如此,是怕被人发现他把梁麒送到秦扶清身边。
这是他留的后手,不得不防。
天色一亮,秦扶清抱着媳妇睡得正香,就听到门外秦行的通传,说外面有人找他。
秦扶清听到之后,立马起床穿衣,不再耽搁。
素琴被吵醒,迷糊地问:“何事这么急?”
秦扶清笑道:“应该是我那弟子来了。”
素琴“哦”了一声,倒下重新睡下。
听到秦扶清推门离开,她陡然变得清醒,等会儿?
秦扶清貌似只公开收了一个弟子,不是五皇子的长子吗?
五皇子不是去镇安府了吗?怎么会把他的长子送到秦扶清这边?
秦扶清走到大堂,果然看见梁麒站在那里,似乎还有些困顿,他不哭也不闹的,一个人安静站在那,看见秦扶清来后,他眼前一亮,小跑着过来:“老师!”
秦扶清也没让孩子失望,一把将他抱起来,小孩坐在马背上吹了八十里路得夜风,脸颊微凉,秦扶清用手背试了试:“冷不冷?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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