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芒愣了许久，摇了摇头。
“没想过……”
姜且会这么说，就证明古哲的确这么做了。
张芒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后怕的想：
还好古哲只是要搬东西，如果是起了歹心要对她做什么，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芒拿起水杯猛灌一口。
眼神有些发直，“姜小姐，从一开始他就在给我设局，对不对？”
“嗯。”姜且两手叠在桌上，轻声说，“所以他离开后，他哥联系你，说他得重病走了，也是套路之一。”
古哲离开的第二天。
也是张芒醒来的当天，她联系了所有共同朋友，他们都不知道古哲去了哪里。
朋友们都以为张芒是爱得太深，其实她是也为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而不甘。
找人一个月后的傍晚。
刚下班的张芒收到一通陌生来电。
接通后，对方自称是古哲的哥哥。
然后两人加了微信。
那边发来一张自拍照，证明自己的确是古哲大哥。
然后又拍了一张古哲头盖白布的照片。
听到张芒喃喃说“不可能”，他掀开白布，拍了一张古哲两眼紧闭的照片。
他的皮肤呈现出死透后的灰色，嘴唇发乌。
古大哥两眼通红，声音夹杂着哭腔。
“小张啊，其实我弟弟和我母亲一样得了癌症，前两天症状突然恶化……人，没了……”
张芒震惊。
除非突发心梗、脑梗这种急症，大部分疾病都有迹可循。
记忆中，古哲每天晨跑，吃喝健康，除了吸烟没有其他坏毛病。
他精神饱满，张芒从没发现过他吃药。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癌症？
张芒告诉古大哥：“我不信，你把他叫起来，还钱！”
古大哥抹了把泪，“妹妹，哥真没骗你。”
说完拍了第三张照片。
是古哲身上的尸斑。
张芒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古大哥说：“我们家可能遭到了诅咒，阿哲得的胰腺癌，跟我妈的病前后脚查出来……他临死前交代我，让我代他还你钱。你放心，我们古家人说到做到，不会赖账，不过我得先理一理账。”
张芒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她是憧憬好的爱情。
也享受古哲给带来的幸福氛围。
可人死如灯灭，何况这一个月已经完全消耗光了她的情感。
好的前男友本来就该和死了一样。
古哲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还钱就行。
张芒：“好，明天应该能理清吧？”
“嗯，能。”
古大哥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却推脱说忙着给弟弟办丧事，没来得及查看他的欠债情况。
当时听筒里有做道场时吹吹打打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张芒信了，同意等古哲下葬后再说。
几天后她再次想联系对方时，却发现自己微信拉黑了。
电话号码打过去提示空号。
那一刻张芒后知后觉。
有没有可能古哲根本没有死，是为了不还钱，故意撒谎骗她。
古家人为了配合他，参与了场景布置、化妆等一系列幕后工作。
所以她今天才主动请缨，来给姜且送礼服，其实是想顺便问问前男友的事。
可是随着讲述，她渐渐发现，不只古哲的死是一种欺骗。
就连他妈妈的癌症，也是整场戏的一环。
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骗钱！
姜且看着她的微微变色的脸，“想通了？”
“想通了……”张芒咬着牙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如果此刻古哲能站在她面前。
一定会被她两拳打死。
姜且：“先想想怎么拿回钱吧。”
张芒茫然。
“我每次都是直接转账，没有特意备注说明……”她现在恨不得穿回几个月前，几巴掌打醒自己。
网络上有很多男女朋友分手后，因为转账扯皮的例子。
她却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张芒的眼眶红红的，“姜小姐，那我该怎么办？这种情况报警也没用吧。”
眼看着眼泪又要落下来，姜且把整包抽纸放到她面前。
“别哭，先给我看看他的照片，最好有怼脸拍的视频。”
“我有视频！”
张芒迅速冷静，点开手机从相册的“已删除”中找到前段时间删掉的内容。
其中有段视频，是他们恋爱六十天拍的。
视频内容是，张芒拿着手机拍摄古哲烤蛋糕。
画面中，听到脚步声的古哲转过头，笑得一脸宠溺，“再等等，快好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芒嫌弃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现在想来，古哲应该从来没爱过她。
却能精准的戳中她的心。
背后一定没少跟朋友打听过她。
姜且仔细看着手机，古哲终于转过身来，露出了正脸。
总体看算是帅的。
眼神中有掩藏得很好的猥琐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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