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将那粒裂开后浮现出“我不是种”的银色物质封存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小心翼翼地放在教室的窗台上。
她想着,这或许是某种高级恶作剧,或者是某个不明科学实验的副产品。
但不管怎样,这几日的平静生活让她几乎认定那一切都只是幻觉。
她继续教书,试图将这些怪事抛在脑后,但宿命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连着三天,教室里的植物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一切如常。
学生们依然在草稿纸上勾画着未来的梦想,窗外的鸟鸣声依旧悠扬。
苏临的心也逐渐平复,几乎要相信自己那天的经历只是一个梦。
然而,第四日清晨,当她走进教室时,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班上学生周小禾的盆栽茎秆内侧,竟然渗出了一种淡红的汁液,这些汁液在茎秆上缓缓流淌,凝成细小的字符:“她梦见你了。”
苏临瞬间愣住了,心跳加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猛然记起,昨晚她竟然梦到了自己已逝十年的母亲。
母亲的面容在梦中模糊不清,但那份温暖的感觉却如潮水般涌来。
她从没想过,母亲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这不是幻觉。
那淡红的字符依然清晰地呈现在茎秆上。
苏临不动声色,继续上课。
但下课后,她迅速将周小禾叫到办公室,轻声问道:“小禾,昨晚你梦见我了吗?”周小禾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摇了摇头,但眼神中却带有一丝犹豫。
苏临心中更加确定,这似乎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梦境。
当晚,苏临回到家中,坐在窗台边,看着那瓶银色的物质。
她深吸一口气,用笔在窗台上写下:“你还想告诉我什么?”那一夜,她的心思全部集中在那句话上,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回应。
次日清晨,苏临刚一走进教室,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整排教室的绿植叶片背面,竟然同时浮现出了回应:“我们不是植物,是你们说不出的话。”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这些字迹清晰可见,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在操控这一切。
苏临终于明白,这颗“非种之种”,是在唤醒沉睡的情感共振体。
她的眼睛湿润了,一种强烈的情感在她心中涌动。
这些植物不仅仅是在传递信息,更是在唤醒人们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情感。
与此同时,银禾在图书馆的“静默阅读室”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土壤箱中的纸条开始自行移动,拼合成新的句子。
一位老人留下的“我恨他”被藤蔓缠绕,七日后长出反向文字:“可你也想他吃饭。”银禾好奇地用显微镜观察土壤,竟发现微生物群落按特定频率脉动,与读者的心跳高度同步。
她设计了一个“情绪埋藏仪式”:读者需赤脚踩入温土三分钟,再书写心事。
当夜,图书馆外墙的爬山虎集体转向东方,拼出一句无人署名的话:“别怕老去,我说话越来越清楚了。”
另一边,裴小满潜入城市地下管网,在废弃的热力井中发现了语言草的根系已经与城市排水系统共生。
草根包裹着无数被粉碎的日记残片、撕毁的情书、烧毁的合同。
他采集样本时触发了警报,市政工程队次日便携带除草剂前来铲除。
裴小满并未阻拦,反而主动提供了“高效清除方案”——建议喷洒碱性溶液。
施工队采纳后离去,当晚暴雨突至,碱液与酸性雨水反应生成盐晶,反而刺激草根爆发式生长,整片区域地面浮现出巨大问句:“你们清除的,真是杂草吗?”
裴小满藏身暗处,轻笑:“你们治标,我借势。”
与此同时,老吴随杜卡奥乘军用飞行器首次抵达城市,原为调查“异常生物电波”。
他本不信陆地能传语,直至夜宿周小禾楼顶,听见整栋楼植物随风摇曳的节奏竟与海浪节拍完全一致——三短两长,正是他亡子临终暗号。
他赤脚踩地,将耳贴于水泥裂缝,竟听见微弱回响:“爷爷……我也在听。”他老泪纵横,次日将独木舟底刻下的全部海语拓印成图,赠予周小禾:“以后它替你说,你说给它听。”
苏临望着那排绿植上浮现出的句子,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
她决定,今晚,要带孩子们进行一项特殊的“反听觉训练”:蒙眼静坐,感受内心的声音。
她轻轻关上教室的门,转身对周小禾说:“小禾,今天晚上,我们来做一个特别的练习……”苏临望着眼前这群懵懂的孩子,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练习,更是一场与“母碑系统”无声的对抗!
“孩子们,蒙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她轻声说道,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孩子们轻轻的呼吸声。
寂静中,孩子们开始尝试用皮肤去捕捉空气中细微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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