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包庇皇后，难道就因为皇后是纯元皇后的妹妹吗？”
年世兰不给皇上回答的时间，就直接一脸决绝地看向给皇上开口说道。
“那皇上可知纯元皇后当年为何会难产而死？”
此话一出，皇上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
纯元当初的芳逝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不允许任何人去碰触。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皇上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双眸死死地盯着年世兰，厉声质问道。
“臣妾当然知道臣妾在说什么，臣妾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年世兰丝毫不惧地对上皇上的眼神，身为将门之女，再加上这会儿她为了扳倒皇后可谓是做好的死了准备，所以她根本就不会被皇上的眼神给吓到。
见皇上愤怒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心头痛快极了。
她承认自己现在心里的确还没有办法做到放下皇上，毕竟她做不到忘记皇上对她母家的冷血，也忘不掉自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
但她也依旧记得皇上对她这些同她的宠爱，这两种情绪交错在一起让她现在对皇上的心绪十分复杂。
看着他痛苦和不可置信的模样，她心里居然有一种难得的畅快，失去孩子的伤痛也得到了一丝缓解。
“皇上可还记得莞嫔难产一事？”
年世兰按照安陵容教自己的办法，意味深长地看向皇上幽幽道。
“皇上不觉得有些熟悉吗？”
“你什么意思？”
皇上也大概猜出了年世兰想说什么，回想莞嫔诞下的公主身上也有青紫色瘢痕，和当年那个孩子身上差不太多，只不过那个孩子身上的青紫色更加明显。
莫非纯元真是被皇后给害死了？
皇上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毕竟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被皇后给蒙骗了这么多年。
甚至还因为纯元临终时候的留给自己话，念在皇后是纯元的亲妹妹，屡次放过了皇后。
“哼，皇上装傻就没意思了，同样手法皇后还真是换汤不换药啊。”
年世兰看着皇上明显坐不住的模样，忍不住冷笑出声。
“皇后杀了皇后。”
年世兰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皇上最后一丝幻想。
“胡说！”
皇上不知自己心里是愤怒还是愧疚，他厉声打断了年世兰的话。
“年氏，朕念在你丧子之痛可以不计较你今日的胡言，但是污蔑皇后可是重罪，你想清楚了再说。”
“污蔑，皇后还需要污蔑吗？”
“臣妾这会儿想得很清楚，这就是事实，皇上就是不相信也没用。”
年世兰这会儿可谓是吃了豹子胆，什么都不怕，甚至还生出了几分嘲弄。
“宜修是纯元的亲妹妹，她为什么要毒害对方，况且纯元向来疼爱这个妹妹，她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毒手！”
皇上见年世兰一副笃定的模样，眼神越发冷了几分。
“皇上当真不知皇后为何要害了纯元皇后？”
年世兰见皇上一脸不可置信，有些好笑地开口反问道。
“当年皇上曾经许诺皇后，若是她生下阿哥就里她为福晋，可等她真的生下阿哥的时候，皇上已经将她的姐姐迎娶进了王府，皇后怎么能接受原本属于自己的福晋之位，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到了姐姐头上，纵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不可能会不生气愤怒。”
“更何况，若是臣妾查到的没错，皇后的大阿哥死了没多久，纯元皇后就怀上了孩子，皇上甚至还让皇后去照顾有孕的纯元皇后，难道皇上真的认为皇后会欢天喜地地忘记自己的丧子之痛，去照顾那个抢走自己福晋之位的女人吗？”
“皇上不会真的觉得皇后是十分温婉贤淑到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吧。”
年世兰不屑地看向皇上嘲讽道。
“所以接下来是故事就简单了，皇后照顾纯元皇后，想要下手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年世兰紧紧地盯着皇上，对方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很好地安抚了她内心的愤怒。
就是要这样痛苦愤怒，就像她当年失去孩子那样才行。
“芭蕉性寒，平日里吃倒也无碍，可有孕女子是决不能碰的，再加上杏仁茶里的桃仁一起，简直就是伤胎的利器，若是服用过多，就会导致难产。”
“而诞下的孩子也会带上青紫色瘢痕，就像是莞嫔生下的小公主那样。”
“皇上应该见过小公主身上的疤痕吧，就不觉得有半点儿眼熟？”
年世兰挑了挑眉，虽然她跪在地上，可气势却没有半点儿弱下去。
皇上越听就越是沉重，年世兰今日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当年那个孩子他的确看过一眼，身上的青紫痕迹和小公主确实有几分相似。
而太医也的确说过莞嫔会这般，是因为在怀孕之时吃了相克的食物，而芭蕉和杏仁茶的确是纯元当年最喜欢吃的东西，难道这就是导致纯元难产的原因？
他当年原本猜测导致纯元难产的幕后凶手，是那个被纯元罚跪的侧福晋。
毕竟纯元一向与人为善，从未与他人发生过半点儿矛盾，唯有这个侧福晋是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可他当年的确查了那个侧福晋很多遍，都没有能够查出半点儿迹象，原来这件事居然真不是她所为。
皇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起伏，再次睁开眼后，他盯着年世兰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问道。
“纯元的事过去这么久了，况且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入府，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如此详细必然是当年经历过这些事的人才能知道，可当年王府里的老人也就只剩下皇后端妃敬妃这几个，至于其他人都是后面才入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
可端妃敬妃二人想来都同年世兰关系不算好，怎么可能会同年世兰说这些。
听到皇上这样一问，年世兰有一瞬间的慌神，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这种情况安陵容之前同她说过一遍，若是皇上这样问，她应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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