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伊万皱着眉头用俄语问，他压根听不懂路明非那带有口音的英语。
“够了。”
莫德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挥了挥手说道：“伊万，你的实力我们已经见识过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伊万收起冰刀，冷冷地看着三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莫德尔继续走上前，语气愈发平静：“我们想邀请你加入卡塞尔学院，那里有更多像你这样的人，也有更多的机会。”
伊万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路明非身上：“他...也是你们学院的人？”
“呃。”路明非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算是吧。”
“啪。”
林离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颇有些尴尬的感觉。
这时，滑冰场顶部的白炽灯管闪烁两下，将伊万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接着他弯腰用考斯滕的袖口擦拭冰刀，纯白的布料上顿时绽开暗红色的血花。
“刚才那招叫什么？”少年突然开口，提着冰刀就从染血的冰面彻底回到地面上来。
而路明非正在往战术挎包里塞短刀，闻言稍微愣神了一下，“你说最后那下？就....普通的突刺啊。”
他扯了扯被冰刀划破的袖口，“楚师兄教我的时候说这叫逆袈裟，不过我觉得他看太多武士电影了。”
“不可能！”伊万突然直起身，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可那混乱的俄语让路明非听得头大，“我的步法连那些职业杀手都躲不过...”
“停停停！”
从诺玛的翻译器中听清楚什么意思，路明非直接举起双手投降，一边比划一边说：“你每次进攻前都要摆那个天鹅展翅的姿势，傻子都看得出来你这是要往右滑步啊！”
“什么？”
少年的疑问还没有问出口，林离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审视：“伊万，刚才的战斗中，你并没有使用言灵，对吧？”
伊万转过头，看向林离，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
林离低下头，用鞋尖踢了踢冻结在冰层里的匕首，“这些追杀者至少有三个混血种，这不是什么滑冰技巧能轻松解决的问题，可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用言灵呢？”
伊万低下头，没有回话。
继续走近，林离目光锐利注视着伊万，“你的动作虽然华丽，但缺乏言灵特有的波动，而且，你的血统...似乎并不稳定。”
“唔！”伊万的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是的，我的血统并不稳定，使用言灵的风险太大，我无法完全控制。”
接着。
莫德尔教授此时也走了过来，目光深沉地看着伊万：“我听说，拉斯普京家族的血脉，向来以不稳定着称。”
“在1916年冬夜，格里高利·拉斯普京沉入涅瓦河前，把幼女玛利亚托付给沙皇侍卫。”
莫德尔从随身电脑中打开一段模糊的黑白影像，只见一位穿貂皮大衣的少女抱着铜制圣像。
他将影像对着少年，开口说道：“这似乎是你的曾祖母，玛利亚·拉斯普京娜，是最后继承妖僧完整血脉的后裔。”
“是的。”
伊万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是的，她是我的曾祖母。家族的血脉到她那一代就已经几乎断绝了，我是她唯一的后代。”
莫德尔教授沉吟片刻，随后说道：“既然如此，你愿意加入卡塞尔学院吗？我们可以帮助你稳定血统，甚至让你变得更强大。”
伊万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路明非身上，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OK。”
林离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看来我们的物理说服还是挺有效的。”
路明非有些尴尬地摸着刀柄，没有接话。
莫德尔教授拿起电脑，对诺玛吩咐道：“诺玛，我们找到了一号目标，伊万·伊万诺夫·拉斯普京，他同意加入学院，请开始他的入学流程。”
可下一刻，还没等诺玛有所回复，剧院外就忽然传来了警笛声，林离随手掏出伯莱塔92F检查弹匣：“莫斯科的警察还有三分钟就抵达，要入学回旅馆再说？”
“其实....”伊万的表情有些犹豫，“这座剧院是我家的产业，警察是不会追查什么的。”
“还是先走吧，学院虽然不怕事，但是少些麻烦也好。”莫德尔转身说着。
……
二十分钟后，SUV碾过莫斯科郊外的煤渣路。
伊万靠在后座角落，怀里抱着用报纸包裹的冰刀，睫毛在警车红蓝闪光里轻轻颤动。
“伊万·拉斯普京。”诺玛的电子女声从车载音响传出，“声纹与虹膜扫描开始，请注视后视镜右侧的红外光点，说出自己的全名。”
伊万犹豫了一下，随后用俄语清晰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伊万·伊万诺夫·拉斯普京。”
片刻后，诺玛的声音再次响起：“声纹验证通过，目标血统评级为A级，言灵能力未知，建议进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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