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御前激辩,形势逆转整个凌霄宝殿的目光,瞬间聚焦于那位始终面容平静的大帝身上。
南极长生大帝闻言,并未立即反驳,反而轻轻整理了一下袍袖,嘴角甚至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其缓缓起身,并未看申公豹,而是先向玉帝微微颔首,
方才转向申公豹,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申天君,按天庭规制,你这‘玄穹巡界天君’之位,虽有监察之权,但其职权范围,主要针对各部司曹、寻常仙官。”
南极长生大帝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仙,最后落回申公豹身上,语气转冷:
“按理说,你这级别的监察,还无权,也无力直接调查朕,更无权在此凌霄宝殿之上,对朕进行这般……呵,质询。”
“但,今日陛下在此,群仙共鉴,为表朕之坦荡,也为澄清谣言,朕便破例,回应你这逾越之举。”
“谁人不知,你申公豹自封神时期,便是惯于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之辈?因当年记恨被逐出阐教,多年来,你可曾有一日放下私怨?公报私仇,睚眦必报,早已是你之本性!今日这番看似义正辞严的弹劾,不过是你挟私报复,构陷我玉清的又一伎俩罢了!”
这一番话,先声夺人,直接将申公豹的动机打上“私怨报复”的烙印。
紧接着,南极大帝开始逐一辩解申公豹弹劾的罪名:
“首先,比丘国之事。”
南极长生大帝面露痛心与无奈,
“朕已查明,确是朕座下白鹿私自下界,酿成祸端。然,此孽障胆大包天,所为之事皆系瞒骗于朕!此事,朕确有失察之责,但‘指使’、‘纵容’之说,纯属污蔑!至于什么采集先天之气……”
南极长生大帝冷笑一声,看向申公豹:
“更是无稽之谈!申公豹,你口口声声说,可有证据,谁能证明是神霄玉府所为?而非你……或是其他什么人,为了构陷于朕,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所谓假借降妖,残害积善生灵。”
南极长生大帝语气转为肃杀,带着玉清一脉特有的凛然姿态,
“妖性难驯,根基不正,此乃三界共识!猛虎纵有温顺一时,亦难改其曾食人本性,此乃烙印于血脉之中的凶戾!青蛟修行,其最终目的多为化龙,而‘走蛟’之时,江河泛滥,城镇倾覆,生灵涂炭,岂是儿戏?神霄玉府降妖,乃是秉持天条,防患于未然!那些妖族,表面行善,安知不是包藏祸心,以待时机?岂能因一时之伪善,便纵容其潜在之滔天恶业?若依你之言,三界妖类皆可借‘行善’之名求得赦免,那天条威严何在?众生安危何存?”
南极大帝这番言论,深植于玉清一脉对“根脚”、“出身”的看重,
元始天尊曾言:“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岂堪正果?”
此训深植门人心中,演化为此脉对异类修行者近乎根深蒂固的审视与严苛。
在玉清门人看来,异类生灵,先天不足,禀赋驳杂,
纵得机缘开启灵智,其血脉中潜藏的野性、戾气亦难根除,
犹如璞玉含瑕,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故此,在天庭之上,玉清仙真座下,异类多为坐骑、仆役、力士之流,
纵有道行精深者,亦难获核心地位与真正信任,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
而流布于凡间的玉清道统、宗门修士,承袭此念,行事更为直接酷烈。
往往秉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则,对世间妖灵精怪,极少加以区分甄别。
但凡感知妖气,或风闻某地有异类踪迹,
往往不问其善恶功过,不察其是否潜心向道、积德行善,
动辄便祭出飞剑法宝,行那“斩妖除魔”之事,
美其名曰“替天行道,净化乾坤”。
此种行径,在玉清一脉看来乃是维护天道纯正、防微杜渐的必然之举。
此番南极长生大帝以“妖性难驯”为由,为其剿灭诸多善妖的行径辩解,
殿内众仙神闻言,反应各异。
那些同样出身玉清或深受其理念影响的仙神,纷纷颔首,觉得南极长生大帝所言确是正理,
降妖除魔本就是维护天地秩序,宁可错杀,不可枉纵。
然而,位列仙班的上清一脉仙官,以及部分出身异类、或秉持更开放态度的散仙,则面露不渝之色。
众所周知,道门三大主流法脉,
玉清一脉对于异类修行者最是严苛,对于异类向来轻视,此念又渊源流长,根植于其核心教义之中,
故而寻常仙神亦不愿轻易置喙,也不便当场反驳。
上清一脉,有教无类,即便如今金灵圣母执掌上清后,清理门户,打杀和驱逐了许多罪孽深重的原截教异类修行者,又设下戒律约束门下异类弟子,
但其核心教义仍对有心向道的异类留有余地,重在观其行、察其心,而非一味论其出身。
正如人所食五谷杂粮、六畜肉糜,异类未开灵智之前,捕食伤人多是生存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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