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宰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手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着皇宫宣德门是你们家吗?”
“公爷,小的们知错了!甘愿去京兆府领板子!” 人群中一个胖掌柜跪在地上,“咚咚” 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
“对!我们都愿领罚!”
“求公爷开恩,让我们去京兆府认罪!”
“我们再也不敢冲击宣德门了!”
……
众人纷纷附和,磕头的、作揖的、哭喊的,乱作一团。
李若宰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众人,冷声质问:“可是自愿?”
“自愿!自愿!” 百姓们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急切。
“真自愿?” 李若宰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绝对自愿!若有半句虚言,甘受重罚!”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李若宰轻笑一声,刚要开口,忽听得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一穿暗黄色内侍服的小太监,躬身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公爷,长公主令,万事俱备,可以行动了。”
李若宰眉峰一聚,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那小太监便躬身退了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此时,忽听得广场东侧一阵骚动。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火把的光芒将夜空照得通红,一只黑色的怪物从云层后飘了出来,那怪物身形如帽,通体漆黑,边缘垂着几缕黑丝,不正是销声匿迹的“帽妖”?
只见这帽妖飘得极快,忽高忽低,时而盘旋,时而俯冲,悄无声息地往广场中央飞来。
“是帽妖!是帽妖来了!” 有人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恐惧。
“快跑啊!帽妖要吃人了!”
“完了!这下完了!”
……
百姓们瞬间乱作一团,有人抱着头往地上缩,有人推搡着往广场外挤,还有人吓得浑身发抖,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母亲的腿,她娘也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都给老子站住!谁敢走,杀无赦!” 李若宰高声怒吼,双目圆瞪,如同一头下山猛虎,气势骇人。
千牛卫们纷纷将弓弦拉满,箭矢 “嗖嗖” 地搭上弓,箭头对准了骚动的百姓,齐声怒吼:“违令者,杀无赦!”
三万千牛卫的吼声震得地动山摇,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原本要逃跑的百姓,看着密密麻麻的箭矢,箭头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冷光,一个个吓得腿肚子发软,“咕咚咕咚” 地跪倒一片。
有人吓得尿了裤子,一股臊臭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有人抱着头,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还有个老儒,手里紧紧攥着本《先贤论》,嘴唇哆嗦着念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这妖物……”
李若宰一步登上身前的长桌,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怒吼出声:“狗屁的帽妖!今日就让老夫看看,这妖孽到底是何物!”
说着,他从亲兵手中接过一张牛角长弓。这弓是当年他随先帝征战时所用,弓身由牛角与桑木制成,通体黝黑,上面还刻着几缕云纹。
李若宰虽已鬓发皆白,可手臂上的肌肉却依旧结实,只见他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将弓拉得如满月一般,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看箭!”
他大喝一声,松开右手。
第一支箭 “嗖” 地一声破空而去,直奔那帽妖的中心;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箭接连射出,三支箭如流星赶月般,直直飞向那飘忽不定的黑影。
广场上数万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那帽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第一支箭正中帽妖的 “帽顶”,第二支箭射中了它边缘的黑丝,第三支箭则穿透了它的 “帽檐”。
那帽妖晃了晃,猛地往下一坠,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地朝着广场中央落来。
“咚” 的一声,帽妖落在了青石板上,激起一阵尘土。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它落了下来,有人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又被千牛卫的箭矢逼了回去。
李若宰从长桌上跳下来,大步走到那帽妖旁边,弯腰一把将它抓了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 “帽妖” 浑身的毛被染成了漆黑的颜色,竟是一只夜猫子!有人用细麻绳将它的翅膀捆住,又在它身上绑了些黑色的绸布,远远看去,便如一顶飘忽的黑帽。此刻那夜猫子中了三箭,早已没了气息,爪子还微微蜷着。
李若宰提着夜猫子,走到广场中央,将它高高举起,冷笑道:“看到了?这就是你们说的帽妖?荒谬至极!”
说着,他手一松,将那夜猫子扔进了百姓人群。
百姓们吓得纷纷尖叫着往两边躲,中间立刻空出了一大片空地。那夜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色的绸布散落在旁边,露出了底下染黑的羽毛。
过了片刻,一个胆大的年轻工匠试探着往前挪了挪,见那 “帽妖” 没什么动静,便弯腰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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