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慢慢调整呼吸,吸气,呼气,让自己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周围的寂静融为一体。他回忆起过往无数次射击训练的场景,那些汗水与坚持,此刻都化作了手中的沉稳。他知道,这一枪,不仅关系到自己和梁松的生死,更关系到能否顺利与接应的人会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何晨光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感受着扳机的质感。他的手微微颤抖,但那并非害怕,而是兴奋与紧张交织的结果。他在等待最佳的时机,等待那足以让敌人致命的瞬间。
终于,对面山坡的灌木丛中,隐约有个身影微微一动。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动作,但对于何晨光来说,却如同黑夜中的明灯。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坚定,手指缓缓用力,扣下扳机。
枪响的瞬间,那声音如同炸雷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火光从枪口喷射而出,照亮了何晨光坚毅的脸庞。子弹带着呼啸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对面山坡疾驰而去。
梁松紧紧盯着对面山坡,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突然,对面山坡上的反光点消失了,就像一颗星星瞬间陨落。紧接着,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在夜空中回荡。
“中了!” 梁松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何晨光放下长枪,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看了看梁松,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彼此默契配合的信任。
“咱们继续走,不能让接应的人等太久。” 梁松说道,
两人迅速起身,交替掩护着朝着那闪烁着希望的接应点奋力冲刺。
梁松率先迈出步伐,手中的枪紧紧握着,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每跑几步,他便会找个短暂的掩体停下,快速转身,用枪口为身后的何晨光提供掩护。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敌人的角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但他强压下内心的紧张,全神贯注地执行着交替掩护的任务。
何晨光紧跟其后,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抬脚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膝盖的旧伤在这急速的奔跑中隐隐作痛,但他咬牙坚持着。他一边奔跑,一边留意着梁松的位置和状态,只要梁松需要短暂的躲避,他便立刻顶上,将手中的枪举高,随时准备射击可能出现的敌人。
终于,他们来到了最后一百米。可这一百米竟是开阔地,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
一瞬间,密集的子弹呼啸着追着他们的脚步打在地上,溅起阵阵尘土。每一颗子弹都像是死神的召唤,让空气都变得紧张得令人窒息。
“梁队,这火力太猛了!” 何晨光大声喊道,声音在枪林弹雨中显得有些微弱。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模糊了视线,但他不敢伸手去擦,只能拼命地往前跑。
“别管,拼了!冲过去就是活路!” 梁松扯着嗓子回应,声音中带着决绝。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不甘于在这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愤怒于敌人的穷追不舍。但他更清楚,此时唯有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才有一线生机。
两人的脚步越发急促,在子弹的追击下,他们左躲右闪,像是在刀尖上舞蹈。梁松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机械地迈动着,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冲过去,和接应的人会合。
何晨光在奔跑中,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他想起了远方的家人,想起了并肩作战的队友,这些都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
他不断地给自己鼓劲,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子弹不断地在他们身边落下,有几次甚至擦着他们的衣角飞过。但他们没有退缩,依旧拼尽全力地朝着接应点冲刺。
接应的战友迅速架起机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喷射出愤怒的火舌,交织成一道严密的火力网,将追击的敌人死死压制。
“火力掩护!快!快过来!” 战友们的呼喊声在枪炮声中显得格外振奋人心。梁松和何晨光听着这呼喊,仿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他们连滚带爬地朝着那辆停在接应点的装甲车冲去,脚下的土地被他们踏得尘土飞扬。
梁松的双腿已经麻木,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铁块,但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力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装甲车的边缘,奋力一拉,整个人便如一只敏捷的猴子般跃上了车厢。何晨光紧随其后,他的膝盖在之前的逃亡中本就受伤,此时更是疼得钻心,但他顾不上这些,拼尽全力纵身一跃,也跳进了车厢。
“快!开车!” 梁松大声吼道,声音因为疲惫和紧张而变得嘶哑。几乎就在他们跳上车厢的瞬间,装甲车便如一头苏醒的猛兽,轰然开动。车轮扬起大片的尘土,车尾喷出滚滚浓烟,像是给他们拉起了一道保护的帷幕,瞬间遮住了追兵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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