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那一天，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到来。
当我看向天城上空那道身影时，我就知道，她是谁。
我清楚的知道，我无法狠下心，现在想起当日艾兰说的那番话，我觉得，她高估了我，我也高估了自己。
可心脏的痛是改变不了的。
看到她与她站在一起，共同俯视着天城时，失落还是会有的，更多的似乎是痛，快要痛到麻木。
不想去看，可她的脸总是在脑海中浮现。
明明就在眼前，却像隔着几万光年。
若是我能够在离你近些，你的目光还会不会在我身上？
然而，现在天城的天使们全都紧盯着出现在天城上空的两位，准确来说，是站在虚空生物身体上的那位。
此时此刻的天城中已经涌入大量虚空生物，凯莎跟鹤熙不得不开启新的针对于虚空的压制。
看着严阵以待的天使们，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呵，没想到，你们都不逃。”
听上去像是在夸赞，其实讽刺的意味很明显。
上方的人在出现时，凯莎就认出了，只是她觉得不可能，可不论是声音还是相貌，凯莎是不可能认错的。
“鹤熙，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看着凯莎的眼神，鹤熙半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不敢置信的凯莎蹙了蹙眉，唇瓣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无论如何又无法质问出声。
眼睛的余光看着天城上空的身影，凯莎咬了咬牙，“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我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凯莎，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又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瞒了我几年。”凯莎这一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看向鹤熙的眼神有些痛苦，“鹤熙，好狠的心。”
“身为王，不能心软。”
“那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鹤熙！”
“你该永远的理性，凯莎，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什么都懂。”
“我怎么跟凉冰交代？流月又该怎么办？！鹤熙，你狠得下心吗？！”
“至亲皆可杀。”
鹤熙闭上眼睛，不想去看到凯莎的眼神，她怕凯莎眼中会流露出对自己失望的神色。
而凯莎只是静静的看着鹤熙，那句话在凯莎的脑海中回响，能够到凯莎这个地位的神，手上怎么可能会没有鲜血呢？
可现在，看着上空的身影，凯莎认为，自己绝对狠不下心杀了她。
哪怕是凉冰来了，也不会。
“说完了吗？看起来你们倒是一点都不惊讶。”顶着那张布满蓝紫色纹理的脸，轻蔑的笑着，“不过，我很满意这具身体。”
“把她还回来！”
“谁？”看着突然飞到上空的天使，她却也只是恶劣的笑着，“你是说我吗？”
“把她还给我！”
流月抬剑指向她，眼中的愤怒无以掩藏，紧握剑柄的手都在颤抖。
“还给你？开什么玩笑？不过，等你死了，你就会和她团聚了。”
凯莎看着不断出现在天城上空的虚空生物，也是明白的现在的真实情况。
似乎就算鹤熙再怎样的升级天城，也是抵不住这些家伙的，所有的秘密在现在的那家伙面前，都一览无余。
将升级过后的王命拿出，即便再怎么狠不下心，也必须为了天使们着想，为了已知宇宙着想。
举起王命，凯莎下达了命令。
“天使的战士们，守卫天城！”
随着一道道银白色的身影飞出进攻虚空生物，凯莎也是看向了身边的鹤熙。
发现鹤熙已经将另一把王命拿在了手中，当然，即便是这样，却也是让凯莎看到了鹤熙发抖的手。
从前的天基王，即便面对死亡，握剑的手也不曾颤抖过。
“鹤熙。”
“冰儿说，只能趁着她还有能够抢夺身体控制权的时候，杀了她，”
“那个光团里，是冰儿给我的...基因病毒。”
“流月的那个光团，是封印虚空生物的反虚空程序。”
鹤熙声音发颤的将这些讲出，瞒了凯莎几年的，原本埋在心里的秘密。
一行行的清泪从眼眶滑落，来不及去擦，眼泪不断的涌出。
“凯莎，冰儿告诉我...她快坚持不住了。”
随着战斗进行着，不断有天使陨落，知识宝库的提示音从未停止过。
看着一个个天使陨落在虚空生物的手中，流月将眼前挡住的艾兰震开。
快速朝着时冰的方向飞去，可下一秒，又被艾兰挡住。
闻到艾兰身上熟悉的气息，简直快要让流月发疯。
然而，艾兰只是挡住流月的去向，并没有真的对她出手。
“小天启王，我知道是你，你醒醒！”
时冰转过身看着被拦住的流月，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心情不错。
“别说了，她听不到了。”
“混蛋！”
“在那个家伙将这具身体献给我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就已经是我了。”
想到几十年前的那个家伙，她的唇角就忍不住上扬一个危险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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