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娘家？我不去！”
凭啥她回娘家去啊，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她要是回去过年，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谁料符老村长敲了敲拐杖，眼中里全是不容置疑。
“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你要是不回娘家也成，那就去派出所，你二选一吧！”
老村长现在也烦了王招娣，符老二管不住媳妇，那就让她回她们村闹腾去。
这话一出，王招娣的脸瞬间惨白一片，两个选择，她哪个都不想选。
无论是派出所还是回娘家，都能要她半条命。她把求救的眼神朝符老二看去，结果符老二瞅见后迅速低头，一副生怕被她盯上的模样。
至于王老太，那就更不可能帮她说情了，就她干出的这点事，王老太不生吞活剥了她都算仁慈。
见王招娣脸上终于露出了害怕，符老村长冷哼一声。他不发发狠，真当他老了。
“符老二，作为本村的村民，你脑子也不清醒，后天村里祭拜妈祖，你别跟着去了。”
没等符老二说话，符老村长又转身朝符老大道：“狗娃，这事先这么处理，可以吧？”
“现在时间特殊，你们也累了，还是让孩子们早点回去睡觉吧！”
“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反对不成？”
符老二闻言立刻松了口气，符老大见状眯了眯眼，一个拳头朝符老二面门砸去。
“狗娃！”
符老二认命地闭上眼，谁料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发生，他颤抖地睁开眼，才发现拳头离他只有一根手指那么近。
随后，他只感觉下身一热，自己又吓尿了。
符老大挨得近，立刻便闻出了符老二身上的味道。
他嫌弃地皱了皱眉，语气中满是狠意地威胁道：“符老二，你给我管好你媳妇跟你老娘，要是再敢打扰我的家人，小心我揍死你！”
“我我我……我保证不敢了。”
“狗娃，你放心，再有下次，我就让村里的老人们把族谱拿出来，划了符老二的名字！”
符老村长这话一出，王老太当即大惊失色。
“村长，你怎么能这么干？”
“你也别有意见，多说一句，都不用等到下次，明天我就把他的名字划咯！”
这话说得王老太立刻闭上了嘴，要是符老二的名字从族谱上划了，那她儿子以后死了就是孤魂野鬼？
符老村长冷眼看着，王老太这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他心里门清。以前没说把符老二逐出族谱这事，是因为符老二没犯什么大错。
但这次，要是火被风吹下了山，点燃了村里的房子，别说符老二，他这个村长都得吃花生米，更别提还有没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至于符老大威胁符老二这事，要不是这会儿天冷，他都要腾出手来鼓掌叫好。
这人就是脑子不清醒，得打两下才知道轻重。
符老二夫妻俩上山烧纸这事算是了结了，想到天亮又得忙活年夜饭的事，符老大也不耐烦跟他们纠缠，便同符老村长挥了挥手，带着符婉符明回家去。
符石本想说什么，见符老大几人面上都是倦意，又把话咽了回去。
符老村长瞅见这副场景，只能叹了声气，随后让符坚扶着自己回去。
折腾了大半晚上，符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们之前虽然搬去了新房，但老房里的床和被子都还在，她进屋的时候孩子们睡得正香，符婉脱了外套上床，一沾枕头便直接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晚睡的后果就是晚起。
除夕这天的天气很好，符婉睁眼的时候，房里已经大亮，外头的阳光正暖和。
符灵跟秦明珠早就起来了，符婉在房里也能听见外头叶小翠同秦安宁说话的声音。她抓了抓头发，随后穿上衣服出门。
“阿婉，你醒了？”
叶小翠一见闺女，便招呼她吃早饭。
“锅里还有稀饭，你刷了牙吃碗垫垫。”
“哦，行！”
厨房的钢精锅里还有热水，符婉舀了瓢出来，正奇怪符老大干啥去了，一转身才发现符老大正坐在井边拔鸡毛。
可厨房的盆里，明明还放着一只已经褪干净毛的鸡。
“爹，今天咱们家这么舍得，杀两只鸡？”
这完全不像她娘的风格啊，即使今年家里的经济条件改善不少，那叶小翠也不可能会让杀两只鸡。而且还是两只母鸡。
听闺女这么问，符老大正要回话，一旁的叶小翠便开腔了。
“哎，这事我还没跟你说呢！阿婉，厨房那只鸡啊，是大海送来的。
我说不要不要，他硬是要送，还说他媳妇一早就杀好了清理干净才送来的，我不肯接，他放下就跑了！”
叶小翠说完还抱怨起来，符大海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她要是没记错，他家就养了两只母鸡生蛋给他儿子养身体。
现在杀了一只，家里不就只剩一只鸡生蛋了？
这钱静也是，怕她不收，还给她收拾干净了。
天知道那会儿，家里准备过年的鸡，也被符老大抹了脖子。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场面，家里难得奢侈地有两只鸡过年。
叶小翠说完，还提着鸡问符婉：“阿婉，这鸡要不你再给他们家送回去吧？他家那孩子，真需要多吃点肉！”
符婉呼噜呼噜把碗里的稀饭喝完，随后出了个主意：“娘，人家送来了不收也不好。但你说得也对，小斌那孩子确实需要补补。
这样吧，爹你帮忙把那只鸡剁成两半，一半咱收下，另一半我等会再拿只腊兔子，一起给钱嫂子送回去。”
“哎，这个好！”
符老大赞同不已，叶小翠也认同。
符家村这边的习俗，年夜饭大部分都在中午。并且每家中午开饭前还得先端着装好的饭和点燃的香，在家里到处拜了一遍后，随后点副鞭炮，鞭炮响完一家人才落座吃饭。
所以差不多到十一点左右，村里便陆陆续续有噼里啪啦地鞭炮声。符婉吃完早饭便把东西送去给了钱静，钱静自然不肯收，符婉也是放下后用家里忙为借口快速脱身回家。
年夜饭无疑是一年之中最丰盛的，符婉家也不例外，有清蒸石斑，白灼九节虾、爆炒八爪鱼和野山菇炖鸡汤等等。
然而除了年夜饭，村里人最期待的，莫过于初一早上祭拜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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