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房的路上,二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魏茧:“听拂笛说,你明日要回君丘一趟?”
江夜雪颔首:“嗯,父母祭日快到了,需要回去祭奠。”
“如此啊。”,魏茧眸子转了转,若有所思。
不知想到了什么,魏茧微微侧头观察着江夜雪,瞧着身侧之人一如十年前的容颜,不禁露出好奇。
“话说清旭,你来长留都十年了,怎地还是十年前的模样,一点也没变。”
十年,这副身体的真实年龄也到了二十六岁,可江夜雪仍旧是十六岁时的模样,仍旧那般青稚。
就好似,自十年前开始,这具身体就停止了生长。
闻言,江夜雪也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仔细回想,回想他刻意不去在意的细节。
好像,这副身体这十年来确实一点变化都没有。
若是修士,这般并不值得在意,可在旁人眼中,江夜雪他只是个凡人,除非服用了什么丹药,否则容颜怎会没有变化。
江夜雪微垂眼帘,平静回道:“长留灵力浓郁,虽不能修炼,但也减缓了衰老进程,容貌没有太大变化也属正常。”
“说得也是。”魏茧虽然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也没多想。
他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道出自己的想法,“君丘距此路途甚远,难保没有危险,反正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可要我同你一起去?”
闻言,江夜雪讶异地看向魏茧。
不是说魏茧这位破云长老对炼器一道入了魔,除了炼器,他啥也不想干嘛,而今怎地有时间想出长留溜达了。
这般想着,江夜雪也问道:“长老方才出关,事务繁忙,如何能将时间浪费在清旭身上。”
魏茧却是摇头,随意应道:“没事,那些事有我师兄处理,有我没我都一样。”
说着,他目视远方,叹息道:“再说了,在长留待了这么久,也有些烦了不是,恰好出去透透气。”
这话说得当真不像众人眼中破云长老的形象。
江夜雪也不信,但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不好多问。
原本,魏茧的提议江夜雪并不想答应的,但是看在对方这些年对自己的照料上,他也不好拒绝。
不过想想,有魏茧这个修为高深的炼器大师陪同在侧,他此次出行也能免费搭乘飞舟灵船,如此倒是省了不少时间和麻烦。
这样想着,貌似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所以江夜雪应道:“既如此,明日行程便要劳烦长老了。”
见其答应,魏茧很高兴,“有何劳烦的,这般说好了,那清旭早点休息,明日我来寻你。”
“好。”江夜雪应着,目送魏茧离去。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到了江夜雪所住的寝房。
夜,很静,与往常十年来的每一夜一般。
辞旧堂弟子并不多,也有专属的弟子寝房。
但江夜雪身份特殊,喜静,整日也是窝在辞旧堂研究各种炼制之法,将其安排在弟子寝房也不恰当,魏茧便破例让其住在了辞旧堂空置的寝房。
魏茧貌似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所以在第二日,江夜雪还眨巴着惺忪睡眼的时候,他便来了。
江夜雪披散着稍乱的鹤发,看着门外被清露濡湿衣角的魏茧,这十年来他头一次这般无语。
“长老,倒也不必如此早。”
魏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面带尴尬,“这不是都第二日了嘛。”
江夜雪:“……”
江夜雪无奈:“长老稍等片刻,清旭拾掇一下便好。”
“无碍,清旭慢慢来。”魏茧连连点头,自然寻了一旁的软榻坐下。
江夜雪也没在意,难得打了个哈欠,随手给自己束了发,便洗漱穿衣起来。
不过卯时一刻,长留仙山便有一艘雅致仙舟驶离。
江夜雪和魏茧走得早,所以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辞旧堂便迎来了长留的两位尊主。
辞旧堂前,看着被开启的外人无法进入的阵法,李厌戚和头戴紫玉冠身着紫衣华袍的俊美男子大眼瞪小眼。
李厌戚蹙起秀眉,怀疑的目光落在了身侧的栖蘅尊上——伏安羽身上。
伏安羽面色无常,倒是反问道:“师姐为何这般看我?”
李厌戚抿唇摇摇头,又仔细将伏安羽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良久才开口道:“安羽啊,你是不是又惹那小子生气了?”
这个“又”字,说得伏安羽平静的面色多了几分波澜,他轻抿薄唇,否定道:“他闭关三年,我如何能惹他生气。”
李厌戚却是“啧啧啧”几声,显然不信。
“那你说说,魏茧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痴迷炼器的傻小子,怎地一言不发就离开了长留?”
伏安羽捻了捻指腹,满不在意道:“再如何痴迷,也终有厌烦之日,他想出去透气散闷,又有何不可。”
李厌戚:“……”这小子,真是个榆木脑袋。
“魏茧不高兴,你作为师兄,也不知去劝解劝解,开导开导,要是人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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