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巫相和似是才反应过来身侧还有人,尴尬了一瞬,而后又笑着问江夜雪道:
“小友,你是流景师兄,可得劝着他一点,心结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那可是要成心魔的。”
江夜雪沉默:“……他……他的心结……是什么?”
巫相和摇头:“世人经历不同,心境,遗憾也不同,心结自然也不同,或是人,或是物,谁知道呢。”
思绪回笼,江夜雪颇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早知当初在青云幻境中的干预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回想在不归陵,他以原本模样现身时南流景种种异样的表现,时隔十年还能不带犹豫地一眼认出他,重伤昏迷时的无意识呢喃,还有那同款的玲珑骰子,以及没来由的信任。
这下他要还猜不到巫相和所说的心结与他有关,那他就是真的眼瞎。
江夜雪很郁闷,他寻思着他也没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他怎么就成那小崽子的心结呢?
他们就只见过一面,就一面,他还被小崽子骗得团团转,最后出事也只是他个人选择的原因。
江夜雪想不通,南流景那般聪明,没道理想不明白他当时选择的原因啊。
所以到底为何执念那般深?
江夜雪暂时寻不到解决方法,秉着专业事交给专业人去做的原则,他果断通知了远在云梦九歌的慕夫人。
作为母亲,慕夫人兴许知晓怎么引导南流景解开心结。
没办法,天魔劫中第一条便是要他护南流景臻至大乘之境。南流景此时心结不解,等到后面,他修为越发高深,心魔就越是难以清除,一身修为恐怕也会因此而化为乌有。
那可不行啊,这阻碍他完成任务了。
至于故意在南流景面前贬低他本体,主要是江夜雪觉得,南流景或许是过度美化“江叔”了,所以才这般执着。
那般说辞,算是为了祛魅吧。再者,“江叔”本就不是好人,压根不值得南流景如此。
而毁掉玲珑骰子,无非就是毁掉那丝念想罢了。
原本,他不该这样做的,可看着那串玲珑骰子,心中就有股莫名的怒火,回神之际便就毁了。
南流景怨他也好,恨他也罢,只要离他远一点便好。
南流景这种气运不一般的人,身旁是非必然格外多。他可以依照约定帮他解决是非,但并不愿被无端牵扯进去。
“嘶~”,想得越多,江夜雪只觉脑袋越疼了,转身欲走。
突然,一门之隔的竹屋中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似有重物落地。
江夜雪眉头一挑,离开的方向打了个弯,有些犹豫地推开竹门,随后便见南流景摔倒在地,身上愈合的伤口竟再次裂开,血染红了白衣。
“南流景?”
眉心轻蹙,江夜雪快步走上前去,他唤南流景的名字,可那人没有半点反应。
这是怒急攻心了,这般生气的吗?
轻叹一声,江夜雪蹲下身,作势去扶人。
可就在他手刚碰到南流景时,手腕却兀地被抓住,紧接着,一道劲风袭来,直逼他面门。
江夜雪反应迅速,当即侧身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回神之际,只见刚还昏迷不醒的南流景正阴沉沉盯着他,那眼神陌生而阴狠。
这是知道他没走,故意的?也对,若不生气那才怪了。
江夜雪面色一沉,想起身离开,可右手手腕被南流景攥得生紧,让他如何也挣不开。
“松手!”江夜雪冷喝。
可南流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咔嚓”,是手骨碎裂的脆响。
手腕剧痛袭来,江夜雪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他眼睫轻颤,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南流景见此像是感到愉悦,竟是笑起来,那笑分明好看得紧,但对应当下的情形唯余瘆人一说。
“师兄,疼吗?”他笑着问。
感受南流景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还在加重,断裂的骨刺甚至穿破了皮肉,露出血淋淋的一片。江夜雪疼得嘴唇发抖,额间冒出层层冷汗。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没料到南流景竟会下如此狠手,故而没有半点防备。
抬眸对上南流景阴沉的视线,江夜雪也笑,“闹够了吗,闹够了就松手!”
这抹带着讽刺的笑太过惹眼,南流景也愉快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咔嚓咔嚓”,江夜雪感觉他整条右手骨头都碎掉了。
那双温情的眸中氤氲了层水雾,舌尖传来一股血腥味,江夜雪才觉他竟咬破了下唇。
“混蛋!”江夜雪不住低声骂了一句,随即一掌还了回去。
“啪”的一声脆响,南流景歪了歪头,右脸当即红肿一片,唇角溢出一道血痕。
甩了甩手心发麻的左手,江夜雪唇角扯出一抹笑,毫不示弱道:“怎么,小少主就只有这个本事?”
江夜雪可从不是被打了还不还手的人。
要不是受制于天魔劫,不能对南流景下死手,他非得揍死这小子不可。
原以为那一巴掌能把南流景打醒,但结果貌似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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