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二十六年,正月十三日,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大楚皇城竟然戒严了。
有洛阳楚人看见玄武门外,诸位皇子的车驾排到了西营望角,玄武门里喊杀声震天。
结合最近洛阳里无数针对秦王的事件,不难猜测,应该是这些畜生对秦王动手了。
洛阳中的权贵弹冠相庆,他们消息灵通,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日肯定不一般。
不少楚人庶民情绪低落,秦王就像他们想成为,但却不敢成为的那个楚人,
出身低微,但有凌云之志。
饱受迫害,却有苍生之心。
如今洛阳私下议论,秦王永远出不了皇宫了,不少穷苦楚人的聚集地一片冷清。
城隍庙,下颚粗大的唐书生笑着打了一勺子粟米粥,下一刻,他目光不由的望着洛阳西北。
“书生,老……老朽的粥可以少打一点。”
“哦,哦,不是老伯,唐某刚刚愣神了。”
洛阳城东北,蜀王府中。
成莹公主身覆精致的黑色甲胄,她跪在黑暗的房间里虔诚祈祷。
蜀王府深处,有位宛如狐妖的青衣管事,她眼眸似明月,抱着黑丝中夹着白发的干娘轻声安慰。
房屋角落,梅清、项茹、十六公主都在,她们抽泣着紧紧相依。
正月十三日,上元节前后。
帝都洛阳成了两个世界。
外城人满为患,到处是拥挤的人潮。
长宁街摊贩吆喝,青石路面车水马龙。
二十二坊繁华依旧,斧头帮的恶霸在码头忙着收银钱,巡防军在街头游荡。
洛阳城数百万人楚人不知道,此刻皇宫之内三股势力的争斗已经白热化。
玄武门,宫门巍峨。
长风习习,虎卫军旗帜猎猎作响。
到了这个时候,晋王、齐王跟秦王快要分出胜负了。
树林之中,北疆雄兵虽然散开了。
但他们依旧保持了最基本的战斗阵型,五人战术。
不要小看这种强力冲锋组织,他们长期配合,不计伤亡自由发挥,战斗力惊人。
场面上,尽管红甲军队数量众多,但他们被黑甲军绞杀后,崩溃的速度极快。
一方是职业化军队,大盾前压,长矛锐利,加之悍不畏死,他们哪里人多往哪里冲。
一方平日里就不训练,打仗全是花架子,
之前还等着皇宫援军混功劳,这会都绷不住了,还打个球。
东宫卫士就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哪里没人他们往哪里逃。
战场搏杀,最忌讳的就是逃兵,一旦有人逃士气就会崩溃。
齐王麾下虽然有一千精锐的徐州兵,但抗不住猪队友。
这些兵卒眼眸赤红,抵抗的很坚决,他们乃是徐州统治下的庄园子弟。
他们宗族耕地是上官氏的,吃在上官氏,活在上官氏,
所以这些兵卒只知上官氏而不知皇帝,老实说,他们的战斗意志很强。
毒士了然对徐州的治理很高明,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
徐州郡的上百万子民,获得了这个时代相对宽松的政策,或者说,他们跟普通楚人不是一个阶级。
普通楚人被皇帝剥削、被官僚剥削、被地主剥削、还要被各种三教九流压迫。
而徐州治下的子民,只需要被徐州节度使剥削,且治下有相对公平的律法。
当然,这种情况,不单单是在徐州郡发生。
大楚任何一个节度使都会善待他的子民,因为这些人就是他的财富。
世上哪有人不善待自己家里财富的人呢?
故大楚节度使的地盘虽然不大,但他们的牙兵凝聚力很强。
这种制度在对抗外敌上有奇效,周朝几百年华夏版图扩大了数倍,就是这种力量的典范。
玄武门中的争斗,随着时间的推移,
东宫卫士早已崩溃,他们不堪一战,
战场基本变成了天策府兵卒跟齐王护卫单挑。
尽管徐州兵卒抵抗的很坚决,但中原的士兵跟北疆士兵存在代差。
在训练上,大楚兵卒能三天一操练就已经是精锐了,
可天策府护卫是职业军人,除了旬休,天天在练。
其次,兵器跟战术配合也差距很大,武川制造的长矛跟刀剑都很优质,
往往拼不上几剑,他们的兵器就扛不住了。
最关键的还是在甲胄上,天策府全员玄甲,基本无视刀剑伤害,
除非是重器、钝器,否则收效甚微。
而徐州兵卒基本就是被一刀一个,尽管徐州郡兵骁勇,
但在如此绝对的差距下,他们渐渐失去了抵抗力。
加之东宫卫士逃跑,让他们单独陷入了北疆雄兵围攻的困境。
“杀,弟兄们!”
“快点,麻子,后营的那几个混蛋都快到帅旗下了。”
“去抢旗帜,去抢旗帜啊鼻涕虫!”
天策府中,有一支精锐小队骁勇无比。
为首一人持一对重锤,在四名战友的掩护下,所过之处,甲碎人飞。
“嘣!嘣!嘣……”
一声声重锤打铁的闷响,徐州兵要么头骨碎裂,要么胸口凹陷,要么就连人带兵器一起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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