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锋利的长矛对着张德福,这让老张闹不起来,不得不低头,
不过看到大伙疑惑的瞧着他,都捞到了好处。
老张鼻子发酸,急的拍屁股,猫尿都出来了,大骂楚军欺负人,埋汰他老张。
桌子前的小书生也是无奈,这种事见多了,他待老张冷静一会后,才开口道,
“你家田地足够,儿子还犯了事,但老黄牛真可以给你换。”
“牛死在你手里没用,到赵王的商户手里,至少还能值点钱。”
夕阳下,泰山郡。
任凭大伙如何劝说,老张就是不听。
他坐在泥巴田埂上,撒泼的嚎啕大哭,说楚军欺负人,说小书生是狗官。
桌子旁边,兵头跟书生面面相觑,这就是赶上了圣武皇帝,
若是以前,张德福这种刁民,早就下刀子了。
河南地区,大楚赵王规定,凡是没有老农亲手签字画押的,官员都得受罚。
这种情况下,他们今个是别想去下一个村了。
“怎么回事?咋还欺负上老农家了?”
正当老张在田埂撒泼之际,他猛然看见了一个身穿锦甲的小败家子。
对,就是小败家子。
此人外形像个男官,身旁还跟着一个红衣丽人,
那女子跟天仙似的,一看就是某某楼的花魁,
光天化日,败坏门风,这不是败家子是什么?
他们就一行四人,鲜衣锦甲,下乡踏青。
张德福还注意到,败家子身后有个小厮,白皙俊俏,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男孪。
当然,老张不管他是谁,只要能帮自己说话就行。
桌子旁,兵头跟书生对男子行了楚礼。
俊朗男子只是轻轻挥手,随后就拿起了楚册观看,中间还不时打量一下张德福。
这眼神,让老张刚刚燃起的希望,降下去一半。
果然,小败家子开口了,这特么更不是个东西。
“老农家,你儿子杀楚军六人,不给你定个反贼就算不错了,还想着分地,再说你家地也够了。”
泰山下,老田埂。
一个矮壮的老农不停捡泥巴,往小败子那里丢。
他气急败坏,口吐芬芳,说话极为恶毒。
“小败家子!你才是反贼,你全家都是反贼!”
“奶奶的,欺负老子,反贼,反贼,我呸!”
田埂上,几名兵卒抓住了老农,阻挡了他的行为。
夕阳西下,悬山飞鸟,
霞光漫漫,小径佳人。
老农的谩骂声中,小败家子竟然逃似的离开了。
长长的田埂路上,红衣丽人笑的乐不可支,甚至站不稳,倒在男人身上。
某一刻,兴许是觉的相公太难堪了,
李娘子强忍笑意,吐气如兰道。
“相公,做这个活,你还真不如那个小吏!”
田埂路泥泞,周云拉着李娘子的手,让她小心的踩在高处。
他望着后方跳脚的老农家,无奈的笑道。
“术业有专攻,这些吏员天天接触,自然是有经验的。”
“本王主持的是河南大局,太平道起于庶民,本王将庶民争取过了,宋国不攻自破!”
周云的话,李娘子很认可,甚至惊为天人。
开封城跟泰山郡城,从军事角度来说,太难打了。
兵员足够,兵粮足够,军心更是不用说。
北线野战军连续攻打了十几天,损兵折将,毫无寸进,如今只能围城。
但大军十倍围之,军粮银钱耗损何其之多。
这国库海量的银钱,已经成了洛阳皇帝的大难题。
面对着两座暂时无法攻克的堡垒,赵王采取了两郡大治的做法。
楚军已经下了皇命,承认开封、泰山、济南三郡实行的田税制度。
太平道所有利国利民的政策,楚军全盘接收。
并且,楚军还统计造册,所有农具耕牛,楚国备案管理。
同时全郡实行十七斩二十三法,保证与民秋毫无犯。
如此做法下,宋国治下的百姓,慢慢习惯后,很快就形成了望楚旗而归附情况。
这瓦解了宋国的根本力量,使得宋国彻底失去最后翻盘的机会。
田埂上,笑意盈盈的李娘子,忽然重重的拍了周云的甲胄。
她拿出了一块令牌,雕刻山川河流的黄铜令牌。
随后,李娘子目光如水的看着周云,递给他道。
“赵王之尊,怎么能没有武川令!这块给你,今后可不准再给别人了!”
拿起黄铜令牌,仔细看了看,周云疑惑道。
“这不是老当家那块,咋在你手里?本王不需要这个。”
“本当家是在跟相公商议吗?给就拿着,扭扭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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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洛阳。
牡丹池崔家府邸。
雕栏画栋,假山流水,长廊曲折的尽头,有一装饰华贵的书房。
书房中,身穿金绣桑锦的崔家嫡女,心情忐忑,手指紧紧捏着霓裳罗裙,静静的跪在蒲团上。
某一刻,噶几一声,书房的推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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