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赵王府。
皇帝兴师问罪,闹得很大,北疆集团核心元老都来齐了。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也没有想象中的群情激愤。
丁肆业来了,孟百川来了,李保来了,杨猛、侯莫陈崇等等都来了。
太师椅只有八张,崔中书跟丁至孝坐在下首位置,
剩下六把椅子,只有统领能坐,侯莫陈崇虽然年纪小,但他也坐在末尾,毕竟十七营,战功可不小。
至于那些粗鄙军汉,有坐就坐,没坐就自己找板凳,板凳没有就找角落站。
屋外围满了建安军兵卒,长廊木桌这一刻抢的不行。
这些日子,周李氏天天叫人擦干净,可木桌干净,就是好久没人来。
没想到,今个一来,就是数千人。
赵王府南院一片嘈杂,他们大多在讨论一些有的没的,吹牛打屁的居多。
“主公干这事得要瞒着,为何还要给蓝妖妃一份圣旨?”
“是啊,陛下这不是在告诉将士们,战场三千个首级,比不上一个女人啊?”
“对对对,那妖妃有问题,牛二咱之前也见过,就不是个东西。”
大伙都是来看热闹的,还挺和谐,讨论等下去定襄楼,还是去楚兴楼。
当然,建安军也不是所有人都和谐,
李保跟孟百川,就谁也不服谁,大眼瞪小眼。
主位上,赵王周云跟圣武皇帝,也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但总体说来,赵王跟皇帝也只是口角,没什么过火的事情。
只是项济情绪比较激动,喋喋不休,说的语无伦次。
但这些事,在北疆军人眼里,那都不算个啥。
该是皇帝又犯轴了,类似于以前的无理取闹吧。
国丈也太混蛋,手伸进军功田?这在他们眼里,不杀就是给面子了。
“朕是皇帝,大楚九五之尊,连三千亩地都不能批了?”
大殿里,老兄弟们都在,项济觉得有些丢面子了,
他硬着头皮,强行怒问周云。
主位上,周云英俊威严,淡然喝茶后,随意反驳。
“项大哥还知道自己是皇帝?连田亩被有心人调换,陛下都没发现吗?”
“皇宫里,那么多牛鬼蛇神,陛下不觉得危险吗?”
“圣武改革,任重道远。遗族只不过清理了表面,本王连卢俊臣都没找到,咱们对大楚的掌控,还远远不够。”
兴许是周云说得头头是道,圣武皇帝脸面更挂不住了,
项二愣子一把挥手,打断道,“你别说这些,朕问的是,朕给蓝妃三千亩地对不对?”
面对项济无理的逼问,周云也火气来了,他冷喝道。
“项大哥如果一定要问,那就是不对!”
“朕是皇帝,连三千亩都不行?”
朕是皇帝?!
这四个字,令周云心头一震,也令建安军弟兄们心头一震。
黑色大殿里,周云愤而起身,他踏步而行,想怒斥项济,却忍住了。
良久后,才转头,压住脾气,眼眸深邃道。
“项大哥对天下失去了敬畏之心,大楚耕地,早已被权贵兼并完毕,河南徐州那点地方,陛下要有大用啊。”
“李宣在北疆,因为马桐的事,掀起了多少风波。”
“马家一人所得,才抵数千赵人。陛下所得,乃是天下,自然要承担天下的责任。”
“皇帝带头给女人弄河南的好地,上行下效啊!项大哥。”
从进赵王府开始,项济怒气冲冲而来,到此刻竟然被说的哑口无言。
本来因为圣旨的事,他就不服气,感觉很屈辱。
可屋子里,建安军老兄弟根本不当回事。
此情此景,他很愤怒,望着满屋子老兄弟躲躲闪闪的眼神,
项济感到一阵悲凉,那嫌弃的神态好像在说,他项济什么都不是,乖乖回皇宫得了。
恼羞成怒下,项济失去了理智,他指着周云,勃然大怒道。
“那你呢?赵王府商人都到交州了,洛阳一个酒街坊,抵的上一个郡。”
“赵王嫡子在洛阳飞扬跋扈,无人敢管。”
“周明空商税免查,多少银钱无法入库。中原战场,你纳了心心念念的上官贵妃,还迁徙了五万多匠人。”
“女人、银钱、兵马,你哪样不要?你有什么资格说朕!”
黑色大殿里,随着项济怒吼,不禁一阵冷场。
几百个北疆弟兄们面面相觑,都看懵了。
皇帝怎么了?这都是没过脑的胡话啊!
建安军的老兄弟都知晓,赵王府的商人,还负责开辟商路,那是探索,不是索取。
修路造桥,很多钱都是他们北疆军团统领一起出的。
这对大楚的商业,有很大的积极作用。
二十二坊里,赵王也就是一个酒街坊。
那个地方原来是运河最差的地头,如今繁华,也是赵王府出钱出力,经营有道。
何况,酒街坊强大的吞吐能力,带起了整个运河的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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