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愈的马说,孟继一直深以为然,奉为圭臬,他很清楚,一匹马好不好,不完全取决于品种,任何品质的马都可能出千里良驹,关键在于怎么养。
孟继平日里闲暇之时,除了读书之外,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养马了,这些马他买的时候都不贵,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么懂马,和马在一起他会感觉很放松,完全不用像同僚之间那般勾心斗角。
这匹马是他养的几匹马之中数一数二的,原本就是准备等孟清远长大之后送给他的,现在孟清远当上了锦衣卫,自己也要远行了,再不送就来不及了。
“对,就是这样,拉缰绳的手不要太用力,保持适度。”
孟继和自己的儿子并排骑着马,一边走一边指点着孟清远。
“爹,我好像会了,骑马也没那么难嘛。”
孟清远轻快道。
“咱们家祖上都是养马的,你爷爷,我爷爷,都是养马出身,这些都是胎里带的,肯定觉得简单。”
孟继笑道。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回到了孟清远家附近。
原本一直对孟清远不屑一顾的那些邻居,此时看到孟清远骑着一匹如此神骏的马,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此人一看就气质不凡,肯定是大人物。
这些人早就知道了孟清远成了锦衣卫,想不知道也难,毕竟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儿子还在北镇抚司的昭狱之中关着呢。
“孟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把我那逆子当个屁放了吧。”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地主,直接跪在了孟清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此人家中就一个独子,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苗,自小就宠爱的不行,就是因为太过宠溺,才让他的儿子自小就不走正路,原本在他看来,他的儿子哪里都好,偶尔把别人打了,他基本也都能摆平。
但现在遇到了孟清远,孟清远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不是他一个地主能摆平的,这几日他天天都去求孟清远,前两日孟清远都闭门不见,他也不敢过于打扰,生怕惹怒了孟清远。
今日他一直等在这条路上,原本是想着等到孟清远下午回家的时候,当面求他,只是没想到今日孟清远会回来这么早。
不过这对他而言是好事,早点见到孟清远,说不定能早点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
孟清远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为难,他本身就有些腼腆,最受不得这种场面。
“怎么回事?”
孟继看到这情况,有些不解道。
“没什么大事。”
孟清远不想让自己的爹知道,不想因为这事影响自己爹的心情,毕竟自己的爹马上要代表大明出使西域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
孟继听到这话,也没有深究,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学会独立,就不应该事事都指手画脚,毕竟以后自己不在了,他还得自己面对这些人。
“那爹就不问了,但你要记住,对你好的人,你要加倍的对他们好,对你不好的人,你也不要心慈手软,这些人不会感激你,只会记恨你。”
孟继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道。
孟清远听到这话,原本的不好意思瞬间消失不见。
“他率众围攻锦衣卫,现在已经进了昭狱,我只是南镇抚司的一个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事我管不了。”
孟清远说着猛的一拉马的缰绳,马瞬间仰了起来,那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以为孟清远要让马睬他,急忙躲开了。
此人一让开路,孟清远直接骑马离开了。
旁边的其他几人看着此人,满脸的幸灾乐祸。
“要我说,你家那个就应该在昭狱之中待一段时间,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在这一片都无法无天了。”
“就是,居然敢带人围攻锦衣卫,他是有多大的胆子?他当他是赵子龙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始落井下石。
实际上他的儿子得罪的可不止孟清远,这附近的住户都不待见他。
孟继和孟清远父子两人回到家中,妇人看到孟继,心中更加悲伤了,因为她清楚,孟文轩一旦来见自己,就意味着离他上路的日子不远了。
“文轩,今日怎么有时间了?”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孟继倒茶。
“再过两日,我就要代表大明出使西域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就想着来看看你们娘俩,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娘俩了。”
孟继喝了口茶,说道。
“清远,你这两日在南镇抚司可还适应?”
孟继转移话题道。
“挺好的,同僚对我都很客气,就是有些太过客气了,对了爹,前两日何大人还送了我这个。”
孟清远说着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厢房之中,取出何二送给他的珍珠。
孟继接过珍珠看了看。
“这可是上品,少说也得一两千两,何大人真是破费了。”
孟继说道。
“是啊爹,这也太贵重了,何大人为何会无缘无故的送我这个?我要不要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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