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脸色微白,开口仍旧妥帖,“是,我们这就走了,老爷若有需要随时叫我们。”
作为傅名璋多年的枕边人,虽然傅名璋表现的不明显,但二姨太半生都在揣摩老爷的情绪态度,自然能感觉出老爷最近越发不待见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虽说家产已分,但她是妾,又不是儿女。保不准哪天老爷心情好,就再给她栋大屋或是铺子留作未来的保障。
如今这样不待见她,可不是好事。
与二姨太想法不同,傅自妍倒是心情不错。
毕竟爷爷这话虽然很双标,但偏向的对象是她啊,被偏爱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傅自妍当然开开心心应下,走到爷爷身边,“好啊,让爷爷看看,我最近棋艺有没有进步。”
傅名璋嗯了声回应二姨太,而后招手示意媞媞,“我们去书房。”
傅自妍乖巧跟上。
“听你爸爸说,你又换了一个棋艺老师?”傅名璋看着嘴甜贴心的小孙女,眉眼慈和。
“是啊,所以来让爷爷检验一下我最新的学习成果嘛。”
“媞媞这么有信心,那看来是学的不错。”
“嘿嘿...”
傅自妍跟在爷爷身后,爷孙俩热热闹闹的聊着,往书房走去,完全不顾身后客厅里二房三人的情绪。
他们三人的想法重要吗?
一点也不!
作为傅名璋最乖巧贴心的小孙女,傅自妍轻而易举就能哄得爷爷开心,在这方面,连她爸爸都比不上她。
傍晚忙完工作来老宅看望父亲的傅启沅,刚进门就被傅名璋嫌弃,“昀之,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媞媞一孩子较劲。”
傅启沅:?
好一顶天大的锅盖飞来。
傅启沅一头雾水,就见自家漏风了的小棉袄,躲在老爷子身后偷笑,笑得眉眼弯弯,灵气逼人。
看着这一老一小,傅启沅无奈轻笑,“爸,请您明示。”
傅名璋力挺小孙女,“媞媞孩子心性,刚学围棋,玩不过你不是正常事吗,她想赢一局你让让她就是了,哪有你这样给她加围棋课的?”
傅自妍在爷爷身后认真点头。
傅启沅莞尔,“爸,您怎么不说,媞媞每次要输棋,就故意把棋盘搅乱。”
“噢?”傅名璋回头看笑得正欢的小孙女,笑道,“做的好!”
傅名璋理直气壮地为傅自妍的搅局行为做解释,“我们媞媞这是另辟蹊径,你看棋乱了,媞媞就不算输,多聪明?”
傅自妍大乐,底气十足地胡搅蛮缠,“爸爸你看,爷爷都觉得我做的没错。”
傅启沅摊手,声音带笑,“行,那以后我们下棋,得提前加条不许搅乱棋盘的规定。”
说笑完,傅启沅将他带来的盒子拆开,没说是什么,笑着卖了个关子,“新得了件东西,爸您见了一定高兴。”
傅自妍好奇探头。
就见到了一只精美异常的金碗。
莲花瓣纹分为上下两层,每层十片,上下轮廓重叠相合,整个金碗幻化成一朵盛开的莲花,每一个莲瓣单元里都錾刻有装饰图案。
傅自妍对这只碗上的工艺叹为观止,只剩下最原始的赞叹,“哇,好漂亮!”
傅名璋一看就笑了,“这么巧,竟然让你把剩下这只找到了,这下总算能把那只莲瓣金碗凑成对了。”
他抬手招呼傅忠,“阿忠,你去收藏室把那只取来。”
等两只碗摆在眼前,傅名璋果然心情很好,见傅自妍疑惑,傅名璋介绍,“这只金碗还是你太奶奶留给我的,是她当年的嫁妆,我年轻时也曾想过把另一只找到,但兵荒马乱的,实在不易。”
哦哦~
难怪爷爷会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原来这是他年轻时未达成的愿望。
“恭喜爷爷成功见证它们的圆满团聚。”
因着两只碗凑成一对,傅名璋心情大好,晚饭后和傅自妍提了不少他年轻时的往事。傅自妍听得满眼星光,爷爷也太厉害了,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可以一人提枪杀尽土匪,也能面不改色地周旋在各国籍商人之间。
比她前世看过的民国剧民国小说,听起来更有代入感。
傅启沅含笑看着父亲和女儿,一说往事一捧场,心底暖流阵阵。
只不过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温馨时光总要过去,等到天边繁星点点,傅启沅开口打断,“媞媞,我们该回家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傅名璋和傅自妍同时将目光移向扫兴的傅启沅,眼底是同款被打断的不满。
享受着这种氛围的傅自妍没听够故事,但老宅距离皇家书院实在有些远,若是住在老宅她明天就得提前一小时起床,只能哀叹一声,“好吧。”
傅名璋其实也没尽兴,但还是摆摆手,“去吧去吧,媞媞下次来,爷爷再和你接着讲。”
车队启程。
傅自妍回到家才恍然想起,上午见到宋伯伯时答应给爸爸带的话,原样转述给爸爸后,傅自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所以,宋家是要转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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