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银泻地,将相拥而眠的夫妻温柔包裹。后半夜再无啼哭打扰,他们沉沉睡去,直至天光微亮。
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唤醒了浅眠的路皓辰。他先是下意识地看向并排的婴儿床,两个小家伙经过一夜的安抚,此刻正睡得香甜,卓然甚至微微张着小嘴,浠月则蜷成一小团,长睫毛在粉嫩的脸颊上投下安静的阴影。他低头,看着怀中依旧熟睡的程曦,她眼底的青黑尚未完全消退,但睡容安宁,带着一种依赖的柔软。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才起身开始新的一天。
程曦是在孩子们细碎的咿呀声中醒来的。她睁开眼,就看到路皓辰已经穿戴整齐,正俯身在婴儿床边,用一根手指逗弄着刚刚醒来的卓然,小家伙抓住爸爸的手指,就要往嘴里送,路皓辰也不阻拦,只是眼里含着纵容的笑。另一张床里,浠月也醒了,正安静地玩着自己的小脚丫。
“怎么不叫我?”程曦坐起身,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想让你多睡会儿。”路皓辰回头,晨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笑容温暖,“两个小家伙看样子牙龈舒服多了,心情不错。”
程曦下床,走到婴儿床边,分别亲了亲两个孩子。的确,比起前几夜的烦躁,孩子们今天明显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一家四口在清晨温馨的氛围里互动了一会儿,才抱着孩子下楼。
楼下餐厅,路老爷子和路老夫人早已端坐,正低声交谈着。一见儿子儿媳抱着曾孙辈下来,两位老人立刻眉开眼笑。
“快,快抱过来让我瞧瞧,”路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听说前几天可把我们宝贝折腾坏了,太奶奶看看,瘦了没有?”
路老爷子虽保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坐姿,但目光早已紧紧黏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烧都退干净了?疹子没留印子吧?”
程曦将浠月抱给路老夫人,路皓辰则将卓然抱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奶奶,放心,都好了。李医生昨天刚来看过,说恢复得特别好,没留一点痕迹。”路皓辰笑着让卓然抓住爷爷的手指。
路老爷子仔细端详着曾孙红润的小脸,又摸了摸他结实的小胳膊,这才彻底放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没事就好。可真是吓坏我们了。这小胳膊小腿,还挺有劲。”卓然似乎很喜欢太爷爷,咧开没牙的嘴笑得欢快,逗得路老爷子开怀大笑。
另一边,路老夫人抱着香香软软的小浠月,心肝宝贝地叫着,仔细检查着她的小手小脚,确认一切都好,才安心地搂在怀里,拿起桌上早备好的柔软小布偶逗她玩。
餐桌上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氛围。孩子们的健康无恙,是这个家最大的安稳和快乐。
趁着气氛融洽,程曦一边给卓然喂着糊糊,一边轻声开口:“爷爷,奶奶,早上我爷爷从老宅打来电话了。”
“哦?程老哥身体还好吧?”路老爷子关切地问。
“爷爷身体很好,劳您挂心了。”程曦微笑着,“他打电话来,是说曼夕嫂子的孩子快满月了,问我们有没有从欧洲回来,到时候回去吃个满月酒。”她之前和路皓辰去欧洲处理公务,回来后孩子们就病了,程家那边还不知道他们早已回国。
路老夫人闻言笑道:“哟,可不是嘛!这日子过得真快,程家那小子也满月了。这是大喜事。”
路老爷子放下筷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程家添丁,是大事。你们自然是要回去的。”他看向路皓辰和程曦,“孩子们刚好也利索了,带回去给太外公看看,他也一定想念曾外孙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路皓辰接过话,伸手体贴地帮程曦擦掉卓然嘴角的糊糊,“正打算和曦儿商量一下,看看准备什么礼物合适。”
路老爷子大手一挥,神色郑重:“礼物的事情,你们小辈归你们小辈的心意。我们路家,自然也要有一份表示。程家的重长孙满月,这份礼不能轻了。”他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去,把我书房里那个紫檀木匣子取来。”
管家应声而去,很快捧来一个雕刻精美、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路老爷子打开盒子,里面铺着明黄色的软缎,躺着一把纯金的长命锁,锁身做工极其精巧,正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古朴的篆字,周围环绕着祥云瑞兽图案,背面则刻着“福泽绵长”,锁下还坠着三个小巧的金铃铛,轻轻一动,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看便知是有些年头、价值不菲的老物件。
“这个,”路老爷子将长命锁取出,金锁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还是皓辰他奶奶的陪嫁,原本是一对,皓辰和皓宇小时候各戴过一个。这个一直收着,现在就送给程家的重长孙吧,寓意好,也算我们路家的一点心意。”
程曦看着那枚沉甸甸、饱含着祝福与岁月沉淀的金锁,心中感动不已。这不仅仅是贵重的礼物,更是路家对程家的尊重和深厚情谊的象征。“爷爷,这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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