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头盔下的目光冰冷坚硬。更后方,装束不同的士兵背负、肩扛、推拉着各种工具:原木、粗绳、巨斧、大锯、活动支架!工兵营在密林中穿梭自如。
他们身后,竟有重甲骑兵和辎重兵推拉着蒙布的大车(抛石机部件)出现!
短短数日,这片被视为天堑的原始丛林被工兵营劈出了通途:巨木架设的吊桥跨过深涧,木栈道铺在陡坡,荆棘带被清除焚烧。
“呜——咚——!”沉重的号角声撕裂死寂!
“传我将令!全军——列阵!!!迎——敌!!!”哥舒翰魁梧的身影走出阵列。他披挂精美明光铠,一手举望远镜观察山下,一手紧按腰间的御赐天子剑剑柄。
望远镜后,他看清了吐蕃人的简陋武器和惊恐绝望,锁定了持械的成年男子。
“目标:持械者及成年男子!自由射杀一切意图逃逸者!弩兵——准备!!!”哥舒翰声音冰冷无情。
望远镜落下。他猛地握住剑柄!
“呛啷——!!!”御剑出鞘,寒光耀目!
“嗡————!”一片低沉宏大的恐怖声浪炸响!成百上千张强弩齐射!箭矢如黑云般遮蔽光线,尖啸着激射而下!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密集的爆裂声!冲在最前面、试图逃往密林的吐蕃人成片倒下!至少七百人被第一轮箭雨穿透!鲜血飙射,形成血雾!尸体翻滚栽倒,血染地面。
“杀!!!!”哥舒翰御剑前指!
“吼!!!!”唐军步兵阵列爆发怒吼!长枪重步兵与横刀手组成的洪流启动!塔盾让开通道,枪林压下!步兵踏着尸体血泥,扑向吐蕃男子!
屠杀爆发。吐蕃人简陋的武器在唐军钢刃铠甲前不堪一击。每一次突刺劈砍都带起血雨骨裂。
达瓦刚拔出卷刃弯刀,侧面一名唐军刀手横刀闪电撩起!刀光一闪!达瓦头颅飞起!无头尸体喷血扑倒!
“达瓦!!!!!!”扎西目眦尽裂,赤手空拳扑向刀手!侧面一根长槊毒蛇般刺来!“噗!”槊尖贯穿扎西腹腔!抽出!鲜血飙射!扎西轰然倒地,摔在弟弟尸体旁,死不瞑目。
屠杀高效冷酷。装备简陋、士气崩溃的吐蕃男子被迅速斩杀殆尽。山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血腥刺鼻。
幸存的一千多名吐蕃妇孺老幼被唐军驱赶到山道旁一处巨大的凹地里,挤成一团,瑟瑟发抖,只剩下等死的绝望。
哥舒翰踏着血沼走到凹地边缘,目光冰冷地扫视。
陇右道行军司仓参军李洵脸色惨白,颤抖着上前深深一揖:“大帅!坑中皆为吐蕃妇孺老幼!手无寸铁!我大唐礼仪之邦,以仁立国!何不放其生路?纵其逃亡深山也好过赶尽杀绝啊!”
哥舒翰背对着他,声音低沉冰冷:“慈不掌兵。放他们走?他们看到了我军行踪、装备、工兵手段!只要一个活口,消息就会传遍临洮,飞入松赞干布耳中!奇袭变强攻!那时死的就不是眼前这千把人,而是老夫麾下成千上万的大唐健儿!”
他猛地转身,鹰目死死盯住李洵:“你可知身上背负的职责?!”他重重一掌拍在李洵肩上,拍得他一个趔趄!
“李参军!你,还有你麾下亲兵,留在这里!将这里处理干净。然后,跟上大部队。不得有误!”哥舒翰冷酷下令,不再看凹地一眼,猛地转身!
“整队!收回弩箭!目标临洮——急行军!出发!!!”
“遵大帅将令!!!!”山谷应诺声震天!唐军铁流绕过死寂的凹地,毫不停留地向前推进!
李洵僵立原地,肩上如同烙铁烫过。他看着自己几十名面无人色、紧握刀柄颤抖的亲兵,又看向凹地里上千双绝望麻木的眼睛。儒家仁恕与军法铁律在他心中剧烈撕扯。
他终于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空洞痛苦,嘴唇哆嗦着挤出沙哑干涩的命令:“……执……行……军……令!!!!”
亲兵队长张涛满脸冷汗,声音嘶哑痛苦:“……动…动手…列…列队!”亲兵们僵硬地排成弧线,抽出横刀,举起快弩。
凹地中绝望哭嚎爆发:“不要!佛爷啊!”“菩萨救命!”“娘——我怕!”白发老妇发出凄厉哀鸣:“——额啊——!!!!”
“——举弩!!!”张涛嘶吼!亲兵们闭着眼,麻木地举弩指向生命!
求生的本能爆发!一些妇孺老幼哭嚎着试图爬出凹地奔逃!混乱推搡!
“射!”张涛狂吼!横刀下劈!
“嗡——!”数十具强弩齐射!箭矢如黑色冰雹泼洒而下!
“噗嗤!噗嗤!噗嗤!”利箭穿透皮肉骨骼!鲜血如喷泉冲天!惨叫声、哭号声、濒死声瞬间达到顶峰又被死亡淹没!试图爬出者被射成刺猬,推倒滚落。
“放箭!继续放!不要停!”张涛疯狂,抢过亲兵的弩亲自射击。亲兵们动作从迟缓变得麻木娴熟。
凹地变成了血肉熔炉。尸体层层堆积,鲜血汇聚成深红粘稠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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