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营的临时指挥所设在村子东面的一处地主庄堡里,红营之间受困于清军鄱阳湖防线,但并没有放弃对安徽等地的渗透和发展,安庆府也一直有红营的武工队和游击队在活动,收集情报、绘制地图、为大军带路、发展群众组织、消灭顽固地主等等。
这家的地主便是慑于红营武工队的威胁,早早收拾金银积蓄跑去了安庆城,只在此处安排几个亲戚家奴管着田产家宅,其次便是组织团丁配合周培公的团勇新军围剿红营的游击队和武工队还有各级秘密的群众组织,属于是一心想要当还乡团的反动地主。
对于这样的地主,红营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大军开来,他安排在这的亲戚家眷和几百号团丁便一哄而散,红营直接便征用了其家宅,现在就有随军而来的干部和政工人员根据庄堡里搜出来的册簿和武工队前期的工作在进行正式的清丈分田,这家地主日后是挖矿的好矿工,自然是一点田都不会给他留了。
这处地主庄堡本就处在一块高地上,庄堡里的塔楼上,配上一门望远镜都能清晰地看到石牌镇里的情况,侯俊铖和郁平林自然也登上这座塔楼登高望远,负责指挥这一路人马的军团长,也是石含山出身的一名将领,给侯俊铖和郁平林当起了解说员:“石牌镇此地为水陆要冲,拿些石牌镇,我军便能走陆路大道进逼枞阳、桐城,配合如今正在围攻太湖的第三军团彻底封锁安庆城的西面和北面。”
“石牌镇本有一营清军绿营据守,共有八百多人,但我军鄱阳湖大胜的消息传来之后,周培公将皖北兵力尽数收缩于安庆周围,目前石牌镇内外据点已有清军守军一万五千多人,其中以一千多周培公手下的皖勇为核心。”
“咱们终于是要和周培公的皖勇正式对决了!”郁平林冷冷一笑:“周培公手下的皖勇,乃是清军各省团勇新军之首,此战也正好试一试他们的成色!”
“蚊子腿而已,算不上正式对决.......”侯俊铖摇了摇头,此番红营围攻安庆,要长期围城,还有准备和清军援军的大规模会战,出动的兵力自然不可能太少,三个军团近二十万人左右,这一路军团不算主攻,也有七万多人,一千多皖勇,比蚊子腿还不如。
“周培公的皖勇主力肯定是收缩在安庆城里据守,这石牌镇里的清军只是拿来拖延时间的,指不定外围防线丢光,他们就会退过皖水逃回安庆去!”侯俊铖凝眉猜测着,用望远镜扫视了一下石牌镇周围,问道:“石牌镇的清军是如何布置?”
“据武工队的前期侦察和我们抓的舌头交代,周培公上任安徽总督之后,便已经在石牌镇大兴土木......”那名军团长继续解释着,伸手向一个方向指了指:“除了原本的镇城,清军还在石牌镇外临河的猫山岗修建一座新城,墙高一丈有余,上下有密集炮眼,城外掘深壕数道,壕宽两丈左右,壕外另设护城木墙六道,皆以粗木排列成栅栏,此处乃是清军防御石牌镇的主阵地。”
“其次,清军于石牌镇西北的连城村,依托唐宋年间遗留的古城城址构筑圆形城垣,设东西南北四门,与石牌镇形成犄角之势,连城村可扼守宿松、太湖等处通往石牌的陆路要冲,若是第三军团攻陷太湖,太湖残敌也可南逃此处,依托城垣屏障石牌镇北面。”
“清军还在周围山峰布置前哨据点营寨,这些营寨据点主要是用于哨探和迟滞我军,侯先生、郁委员你们两位抵达之前,我已经派出人马争夺这些据点,已经大多将之扫清了。”
“然后便是江面防御,清军沿江布置了几处炮台,另外清军长江水师一部现在就驻扎在石牌镇内的港口码头中,若是战事不利,这部长江水师的船舰就会掩护清军兵马退回安庆城去。”
“万余人,靠一部水师掩护,能走得了?”郁平林皱了皱眉:“鄱阳湖一战,我军水师损失也不小,可战的舰船现在正走长江入南门湖配合老时那路兵马,清军长江水师也大半被吸引去了南门湖以掩护赖塔所部,分到石牌的清军长江水师船舰必然不多,而且清军长江水师战力是远远比不过鄱阳湖水师的,靠着这么点船,哪里来的信心在紧急时刻把石牌的上万大军带出去?”
“他们只要把那千余团勇新军带回安庆就行了......”侯俊铖语气冷淡的解释了一句:“剩下的绿营兵什么的,带回去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甩给我们浪费咱们的粮食,周培公一开始就只打算押着他们拖延时间而已,根本就没准备让他们回安庆。”
“侯先生说得对!”那名军团长微笑着点点头:“公正而言,周培公在石牌的这番布置,已经是做到了最好了,之后我们围点打援,石牌镇也是阻截湖北方向的清军关键要点之一,我仔细考虑过,若是我军在此布置防线,恐怕也跟周培公的布置大差不差,依托猫山岗新城为主阵地,连城村沟通太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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