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炼其残魄!”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九幽的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玄奥的轨迹,隐隐有符文明灭,“需以无上炼器秘法,熔万魂之精,淬天地之灵,将寻回的灵魂碎片强行熔炼归一。再引朱雀血脉为薪,以涅盘真火煅烧,重铸其魂体根基……此乃,炼魂。”
3. “引其涅盘!” 他最后将目光落回那枚朱雀蛋上,“待魂体重铸,引魂归巢。借这枚蕴藏朱雀本源生机的圣卵为引,点燃最后一丝涅盘真意,助她……破壳重生。”
“炼魂?!”
角落里的叶清羽,在听到“炼其残魄”四字时,瞳孔已骤然收缩。
当“炼魂”二字最终从九幽口中吐出,他手中的白玉折扇“咔”一声脆响,竟被无意识捏裂了一道缝隙!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素来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近乎骇然的神色。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炼魂”意味着什么——那是真正触及天道禁忌、逆转生死轮回的恐怖法门!
百里容止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钉在原地,眼中的疯狂希冀被一层冰冷的霜雾覆盖。
他喃喃重复着,声音轻得如同梦呓:“炼……魂……?”
随即,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九幽,那双刚刚燃起光亮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巨大的痛苦与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嘶声问道:
“这等逆天之法,天道不容!告诉我……”*他的声音因极致的压抑而颤抖,却异常清晰,字字泣血,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九幽迎上他决绝的目光,眸光骤然幽深如寒潭。
九幽沉默了。
那短暂的沉寂,却沉重得令人窒息。
他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在百里容止身上,仿佛在审视一个即将踏入无间地狱的灵魂。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凿进听者的心:
“施术者……需以己魂为祭,承受万魂噬心、魂魄寸寸撕裂之痛。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永堕虚无。”
空气瞬间冻结。
然而,百里容止却笑了。
那笑容绽放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扭曲、破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光亮,仿佛燃烧着最后一丝生命之火。
“只要她能回来……”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我死,又何妨?”
“胡闹!”
叶清羽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至!
一只骨节分明、却带着千钧之力的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按在百里容止的肩头,几乎要将他按进冰冷的青石地砖里!
那双素来清冷的眸子此刻燃着熊熊怒火,厉声喝道:“百里容止!你给我清醒一点!清歌若知道你是拿魂飞魄散换她回来,她宁愿自己永世沉沦,也绝不会答应!!”
一旁的炎子默也急得双目赤红,左臂空袖剧烈晃动,声音嘶哑地低吼:“一定有其他办法!一定还有别的路可走!!”
九幽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那叹息仿佛来自亘古的幽暗。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穿透议事厅高耸的穹顶,望向那无垠的、仿佛在冷漠注视众生的苍穹:
“时间……不多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
“朱雀蛋中残存的生机,如同沙漏中的流沙,正在飞速流逝。一年……若一年之内无法完成三事,她的最后一点魂源,将彻底化为天地间的一缕尘埃,再无痕迹。”
绝望的阴影再次笼罩。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或许……学院里,尚有一物,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一道沉稳而带着夜露寒意的声音,自殿门外传来。
众人霍然回首!
只见君行知踏着清冷的月色,缓步走入议事厅。
他衣袍的下摆沾染着深重的夜露湿痕,显然刚刚经历了极速的奔波。
眉宇间那份凝重并未完全散去,那是方才匆匆离去,以传讯玉简紧急联络远在外的君云卿后留下的痕迹。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百里容止和那枚赤红的朱雀蛋上。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缓缓吐出了那三个仿佛蕴含着古老力量与一线生机的字眼:
“引魂灯。”
君行知站定在众人面前,袖袍无风自动,轻轻一挥。
一盏青铜古灯的虚影,裹挟着岁月沉淀的斑驳铜绿与玄奥纹路,无声地在他掌心上方凝聚成形。
灯芯处,一簇幽蓝色的火焰静静跳动,光芒并不炽烈,却仿佛能穿透现世,映照出魂灵的轨迹。
“此灯名曰‘引魂’,”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能感应天地间游离的残魂碎片,尤其对同源同脉之魂……有着难以抗拒的牵引之力。”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去取!!”
百里容止如同被点燃的枯草,猛地从地上弹起!
布满血丝的眼中只剩下近乎疯狂的执念,嘶哑的吼声如同困兽的悲鸣。
他踉跄着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向殿外,动作之大,衣摆狠狠扫过旁边的矮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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