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补一章沈祁的番外。
嘻嘻(?????)
——
“傻子！傻子！”
“打傻子！”
“我家门前有一个大傻子，大傻子像蜗牛。”
“虎子，先生要讲课了。”
“快走！快走！听先生讲课去。”
“我要做大官，帮太子妃抓贪官。”
“我娘说咱们太子妃，就是女王！”
“女王是啥？”小姑娘怯生生的问。
“小花，女王就是女皇帝。”
女皇帝？小花吃惊地抬起头，“女的？女的不是赔钱货吗？赔钱货怎么当皇帝？”
拿着弟子规的女孩冷哼一声，“女子才不是赔钱货，我娘说女子可以做女官。
还能做女将军呢！北疆战场上金龙军将军就是女子。”
“胡说！金龙军的将军叫李长歌，李长歌是男子。”一小男孩喊道。
拿着弟子规的小女孩仰头道：“李将军是女子，麒麟军先锋袁艳将军也是女子。
还有右先锋孙二娘，她也是女子。
她一双大手犹如铁锤，能锤爆鞑子的头。这都是我阿爹写信回来同我阿娘说的。
不是我瞎编的。
我阿爹让我阿娘给我请武师傅教我武功，我长大也要去参军。”
小姑娘从弟子规中掏出一页纸，“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小人就是俺爹画的武功招数。
俺爹现在可厉害了，俺爹是十夫长了。”
“给俺看看！”
“给俺也看看。”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给你们看也行，小虎子你让你爷爷给我做把木剑。
狗蛋你让你叔教我打猎，可以不？
周子墨，我想看你家的藏书。”
叫周子墨的孩子抬起头，“你想当将军？”
小姑娘叼着书，扎一个马步。“那当然啦！俺娘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俺爹就想当将军呢！
我也要当女将军，保家卫国为女王效力。”
叫周子墨的小童点点头，“我跟你换，我家还有三字经和清风寨之呜哇嘡。
我拿这些跟你换，你教我武功行吗？”
小姑娘一拍胸口，“行！武师傅教我，我就教你。”
此时远处有一个小童，高喊一声：“先生开始授课了！”
一群孩子呼呼跑远。
“束修费你们都拿不出，一帮蝼蚁罢了。”沈祁缓缓抬起头冷笑一声。
小花发现这手脚不利索的傻子，竟然有一点好看。
小花磕巴道：“傻子！不…不收束修费。
官老爷说都是免费的，学堂都是免费的。”
远处的孩子突然喊一声：“小花，快点。”
“哎！来了。”小花抬腿往前跑去，一回头看见傻子露出一抹阴森的笑。
“娘啊！好吓人。”
—
“学堂是免束修的？柳眠眠她疯了吗？
闺阁女子无知妇人，她懂什么？她知道学堂要给户部交多少税吗？”
“我是符祁啊！我是符家人。”
“上天你对我符家人不公平啊！”
“这大圣的江山是我们符家打下来的。我们符家才是大圣之主啊！”
“吱嘎！”一声，木门被打开。
一妇人端着木盆泼出一盆脏水。“呸！傻子别在老娘门口喊服了服了的，老娘真是服了你了。”
“无知妇人！牫鸡司晨！天道不公，大圣必亡。”沈祁仰天长啸。
“什么玩意儿？”妇人不认字，就听清楚一个亡字。
她大木盆一抡，往沈祁脑袋上招呼。“你个傻子还敢咒老娘！你个傻子还敢让老娘亡。
呸！赶紧滚！傻子。”
沈祁一抹脸上的污泥露出一张俊逸的脸。
“呸！长的人模狗样的傻子。”“砰！”一声，妇人关上大门。
大气出奇迹，大门伴着沈祁肚子咕咕的叫声呼扇两下。
沈祁头发如乱草般纠结成团，黏着枯黄的树叶和细碎的草屑。
他脖颈处积着厚厚的污垢。
凹陷的脸颊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
妇人根本看不上他。
妇人关上门，沈祁眼中的光瞬间泯灭了。
他饿！
真的饿！
捡起地上的树叉子，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柳眠眠，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爱生恨，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不对？”
“我不同赵绵绵葬在一起了，我只是可怜她。”
“真的！我只是可怜她早逝无儿无女。”
“眠眠，你快回来咱们好好过日子。
你还是首辅夫人，我是当朝首辅。
良辰啊！快劝劝你娘啊！咱们一家四口团聚啊。”
“美景美景！爹同意你和秦羽的婚事好不好？
爹不设计你失身了，好不好？
良辰美景，你俩真是让爹爹太失望了。
你俩为什么要忤逆爹爹？
我是不会让柳家人再踩在我头上的。”
“吱嘎！”一声，大门再次打开。
妇人磕着瓜子对沈祁的背影呸一声：“白瞎这张脸了，瘦的跟猴似的。”
—
跌跌撞撞，有苦有苦。
春去秋来，沈祁终于走到老家。
沈家院门紧锁，院门上全是烂菜叶子。
“娘！爹！大哥！二哥！大嫂！二嫂！我是老三，我回来了。”
沈诏扒开木门一看，一埋了吧汰的老头。“呸！要饭的滚远点。”
“诏？诏？沈诏？”沈祁嘴唇哆嗦道。
——“找找找找什么找？赶紧滚。”
“我是你三叔。”沈祁颤抖道。
院中再无动静。
瘫在床上的沈老太太低声问道：“诏儿，门口的是谁？”
沈诏惊魂未定，“奶，好像是三叔。”
沈老太太满脸惊恐，“老三？那个鬼又追过来了？”
待门口没有动静。
沈老太太哭天抢地道：“快！快！把他打出去。我的三儿啊！我的状元儿子啊！
都被恶鬼害了。”
——
沈祁擦擦眼角的黑泪，“我是沈祁啊！我要去找绵绵，她不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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