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不管宋红军可以,可您不能不管宋词,她可是您亲外孙女。”
“姥爷,我求您了。”宋词跪在孟德贵面前,哭着哀求道:“闻远走了,您觉得我还能留在文工团吗?”
“你们看不出来吗?这件事是奔着闻远来的。就算没有你,举报的那个人,也用其他把柄搞他。”
孟德贵心中绝望,他聪明一辈子,儿子和孙子也很聪慧。为什么女儿蠢成这样?
“我贸然插手,对方怀恨在心,迟早会对孟家下手。我倒下,林祥又能撑多久?”
迎着孟林茹错愕的目光,孟德贵继续说:“回去之后,劝说闻远主动递交转业报告,工作的事,我能帮一把。”
宋词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擦干眼泪,再次找回理智。
“姥爷,工作的事,麻烦您多出力。我也好跟闻远做个了断。”
闻远转业之后,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这很难说。宋词不想被闻远拖累,早点断干净,她也能尽快换新目标。
不能嫁给郭君山,那她就嫁给最有权势的人。她要让郭君山仰着头看她,让他后悔。
孟林茹拉着脸,无奈的说:“那也只能这样了。爸,您多……”
抬头看到孟德贵扭曲的脸,孟林茹慌忙把话吞进肚子里。
孟德贵用力一挥,茶壶离开茶几,奔着宋词飞去。孟林茹面上带着惊恐,扑到宋词面前护住她。
“啪嚓——”
茶壶滚落到地上碎成渣,警卫员冲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孟林茹母女,脸上露出不解。
“没事,你们先出去。”孟德贵胸口剧烈起伏,缓了口气说:“出去,我不喊你们,不许进来。”
“是,首长。”
宋词抱紧孟林茹,窝在她怀里无声哭泣。姥爷发这么大火,不肯帮闻远怎么办?难道她要跟闻远捆一辈子?
茶水浸透衣服,凉意让孟林茹打了个寒颤。她拉开宋词的手,猛然站起来。
顾不得收拾衣服,她冷着脸质问孟德贵:“爸,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年轻时,我求您帮宋红军一把,您不肯。
现在,我求您拉小词一把,您还是不肯。您爱惜羽毛,就不管我们娘俩死活是吧?好,我们不求你。”
剧烈的争吵声,惊动沈美英。她推开门,喊道:“林祥,爸跟林茹吵架呢!你赶紧过去看看。”
“嗯,真的?”孟林祥放下报纸,弯腰擦干脚,穿上鞋往院子里跑。
“骗你干什么?”沈美英钻进卧室,重新穿好衣服,急匆匆跑出来。看到孟竹君急忙摆手:“回屋里待着去。”
“妈,怎么回事?”孟竹君拧着眉,问道:“我怎么听着表姐在哭?”
“她的事,你不要掺和。”沈美英换上皮鞋,急匆匆追出去。
这么一会儿功夫,孟林祥已经把孟林茹拦下来,问清楚来龙去脉。沈美英进门时,孟林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哥,你和爸不能这么无情。闻远转业,以后就不能帮我们了。爸逼小词嫁给他,这不公平。”
“公平?闻远帮小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对郭君月不公平?”
“林茹,不是我们这些长辈,逼着小词跳火坑。眼下这情况,宋词不嫁给闻远,怎么收场?”
沈美英插上门栓,走到孟德贵身旁,扶着他坐下。抬起头,苦口婆心的说:“林茹,你不会以为闻建平是纸糊的吧?”
茶叶沫子还挂在孟林茹肩上,她一向掐尖要强,可今天却顾不得这些。
“宋词,你在文工团待了七八年,见过那么多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沈美英语气平淡,可她的话落在宋词耳朵里,就是嘲笑。她抬起头,倔强的瞪着沈美英。
“舅妈,您好歹也是长辈,就算看不惯我,也不用这么说话。”
“你还挺能挑理。”沈美英瞥了孟德贵一眼,继续对宋词母女说:“闻远受你牵连,不仅失去提干机会,还要灰头土脸的离开部队。
这种时候,你主动跟他结婚,闻建平和路林晚再不喜欢你,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你舅妈说的对。”孟德贵平复好心情,语重心长的说:“小词,抛弃闻远不难,以后呢?
别人知道你离开闻远,会骂你薄情寡义。就冲这一点,优秀的男同志看到你,只会避之不及。
闻远对你有情义,又是闻建平的独生子。你嫁给他,闻建平只能保你,你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
宋词神色痛苦,好像忍受着莫大的屈辱。
沈美英翻了个白眼,轻咳两声,开口说:“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这几年你作天作地,在我们这个圈子,名声不好听。”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庭,娶儿媳妇都是大事。她们这种家庭,宁可让儿子娶心思单纯的姑娘,都不想让宋词进门。
人单纯,人情世故,谈吐学识,她们可以慢慢教。宋词这种自作聪明的姑娘,她们可教不了。
“大嫂,你说话太难了。”孟林茹止住哭声,不满的责备道:“小词哪有那么不堪?这模样,这身段,谁看了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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