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直回荡在高满堂的脑海中,等他再反应过来,已经在楼下了,王桂英正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
高满堂咳嗽两声,笑了笑,缓解尴尬。
“老高,领导和你说啥了?”
高满堂寻思敲打一下王桂英,故作神秘道:“那啥,领导问我秀芝的事,说秀芝跑了算诈骗还是啥的,抓到得枪毙。”
“这王八犊子,咱俩结婚,他提什么秀芝呢,我找他去。”
高满堂急忙拉住王桂英,换个口风道:“领导说秀芝搞破鞋,原来有老爷们的时候,也搞破鞋,我咋遇到那人了呢。”
王桂英也想得开,直言道:“不是那样的,谁找你啊,你趁狗逼啊,好娘们找你干啥。”
如此坦诚的话语,让高满堂瞬间清晰,他也不装了,直接道:“咱可说好了,你要是再出去鬼混,我就找矿上,你工作肯定没了,还得进去。”
“哎呀,说啥呢,我现在就想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以前的事,谁也不要提了,过好以后就行。”
以领导的谈话作为契机,二人好好谈了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在明面上了。
王桂英想要治病,那真是高满堂说啥,她答应啥,把高满堂哄得很开心,二人带着孩子,直接去了哈尔滨。
一路坐火车到了哈尔滨,到的时间正好是早晨。
高满堂寻思直接去医院,先把正经事办了。
王桂英拉着高满堂道:“都到这了,不着急,去我娘家看看,好几年没回来了,咱俩结婚了,你也见一见老丈人,丈母娘。”
“啊?娘家,没听你说过啊。”
“我和他们关系不好,现在也想明白了,早晚得回家看看。”
“不对,我听矿上的人说,你娘家人都没了。”
“我瞎编的啊,省的麻烦,走,咱买点果匣,罐头,我带你回娘家。”
高满堂心里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应该相信王桂英,还是相信领导,两个人,两番说辞,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见高满堂有些犹豫,王桂英不悦道:“我和你过了好几年,现在领证了,新姑爷,不去认门,说不过去吧。”
“这、这,我也没准备啊。”
“还准备啥啊,随便买点东西,意思意思,人过去就行,咱俩领证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听了这话,高满堂心里暖暖的,一拍脑门,决定去王桂英娘家看看。
王桂英带着高满堂在哈尔滨买东西,买果匣、罐头啥的,高满堂能理解,关键是王桂英还买了一筐蜡烛。
一筐蜡烛三百根,高满堂一手抱着高兴,一手拎着蜡烛,不悦道:“买这么多蜡烛干啥,哪辈子能用完。”
“听我的,我爹喜欢啥,我知道,我家那边,经常停电,我爹就爱点蜡烛,你送点这玩意,老头高兴。”
“那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
“咋?花你钱你不高兴了啊,谁家嫁闺女不要彩礼啊,你没花彩礼,买点蜡烛还不高兴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高满堂只好不言语,王桂英也没有心情去买东西了,说要直接回家。
二人到汽车站的时候是中午,那时候客车班次少,等了快两个小时,才有去王桂英老家的车。
小巴车人都坐满了,看着这么多人,高满堂也放心了不少。
随着车辆开动,城市越来越远,开始的时候,车上人还七嘴八舌唠嗑,后来干脆都闭目养神。
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渐渐有人下车,下车的地方都是镇子和村子口。
下车的人越来越多,高满堂也着急,不断问王桂英老家在哪。
王桂英一直说快了啥的。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周围已经看不到村子了,路上也没有行人。
此时的车上,除了司机只剩下二人和孩子。
司机也问王桂英在哪下车,王桂英回答依旧是前面,快到了啥了。
晃晃悠悠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王桂英突然告诉司机,说前面大杨树的位置停一下。
司机都懵了,说这地方没村子,在这下车,你去哪啊?
王桂英说往里面走,有村子。
司机巴不得二人下车呢,也不多言语,到地方直接停车。
二人刚下车,司机立马掉头往回开。
高满堂看了一下四周,就一棵大杨树,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干枯芦苇。
春风有点大,芦苇左右摇摆,发出呜呜呜的瘆人声。
高满堂有点害怕了,怀中的高大壮也哇哇大哭。
高大壮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哭,半夜都是咯咯咯笑醒,突然大哭,高满堂也觉得不对劲,他问:“桂英啊,这也没村子啊。”
“我家住得偏僻,往里面走二里地,就到了。”
“这都是芦苇地,也没路啊。”
“等会啊,我找找,应该有小路。”
路上没有任何车辆,更没有行人,王桂英沿着路来回走,嘴里念叨:“应该在这啊,你别着急啊,我好几年没回来了,得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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