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达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无非就是想要跟杨剑套近乎罢了。
于是乎,苏伯达叮嘱杨剑:“就要算卖,那也不能卖给外人,最好送去报废掉吧。”
“如果送去报废,那我拿啥换车啊?我还指望它能卖个好价,然后添点钱买个新车呢。”
杨剑又开始叫穷了,可苏伯达也穷啊!这爷俩都把工资卡上交了,谁也没有私房钱啊!
“那你就凑合开吧。”苏伯达摆明态度,‘没钱!’
杨剑也没指望苏伯达赞助,“那我自己想办法。”
苏伯达担心杨剑走歪路,便提醒杨剑一句:“省委大院那么多的配车还不够你用吗?”
“处级干部没有资格配专车啊!还不知道副主任能不能享受这方面的待遇呢。”杨剑确实不太清楚干部配车标准。
既然聊到杨剑即将升职的话题,苏伯达便过问两句:“程序走完了吗?什么时候公示?”
“不清楚,应该快了吧。”杨剑确实没太上心自己的事情,也可以理解成‘升’麻木了吧。
一年连升三级,且三次都是破格提拔,搁谁身上谁不懵逼?
“升太快不是好事儿。”苏伯达也感慨杨剑的升迁速度,不太像是一个好兆头。
可当事人杨剑却是无所谓:“那你去劝劝高阳,让他取消对我的任命。”
提起组织部长高阳,苏伯达顿时沉默起来,回忆起他与高阳的种种过往。
苏伯达能从校园跨界到政坛,就是时任组织部副部长高阳的慧眼识珠。
苏伯达能从教育局局长升到副市长、常务副市长,还是时任组织部长高阳,向时任省委书记杜向阳的极力举荐。
如果抛开毕家人的因素不谈,高阳完全可以算是苏伯达的政坛伯乐。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段渊源,这层关系,这份感情,苏伯达一直念着高阳的好。
苏伯达还听说,他蒙冤落难的时候,高阳没少出面替他澄清、证明、求情等等。
苏伯达甚至还听说,高阳都做好了‘弃帅保卒’的思想准备,打算暗中庇护东大学子的周全等等。
因此,即使苏伯达远赴京城继续教书育人,可他与高阳之间的联系依旧没断。
高阳每次进京,苏伯达都会请他吃饭,苏伯达每次回盛京,高阳都会单约苏伯达出来聚一聚。
如今高阳也即将进京履新,苏伯达发自肺腑地为高阳而感到开心。
可是,高阳能在离任之前再推杨剑一把,却是苏伯达万万都没有想到的,苏伯达也没有去问高阳。
见苏伯达迟迟都不说话,杨剑好奇道:“想什么呐?”
闻言,苏伯达从回忆中醒来,故意续上高阳的话茬,“我在想,高阳是不是有个表弟叫高寒?”
“有!高寒是奉抚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我在奉抚见过他,人看起来不错,对我可热情了。”
奉抚塌方事件的时候,杨剑与高阳的表弟高寒打过交道,且杨剑对高寒的印象确实不错,貌似还欠高寒一顿酒呢。
“我也见过高寒,他人品没得说,也没有给高阳丢人,更没有主动求过他表哥。”苏伯达对高寒的印象也不错。
可苏伯达这话传到了杨剑的耳朵里,那味道就不一样了。
杨剑能‘品’出,苏伯达在暗示自己,‘有机会拉一拉高寒!’
便反问苏伯达:“真的吗?高寒从未主动求过他表哥?”
苏伯达点头道:“据我所知没有过。”
杨剑惊叹道:“那高书记可真是条汉子!”
杨剑故意称呼高寒为‘高书记’,一是为了暗示苏伯达,‘我听出你的言外之意了,有机会就拉高寒一把。’
二是为了照顾苏伯达的感受与面子及风骨,不把‘私相授受’之事儿聊的太露骨。
杨剑太了解苏伯达的性格了,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死要面子招人嫌’吧。
因为职场本就是伯乐制,如果没有伯乐的慧眼,那又上哪去发现千里马呢?
更何况,组织考察、任免干部也会征询上级、平级、乃至下级的建议等等。
因此,苏伯达完全可以明说,‘我觉得高寒同志不错,可以推荐给省委重用。’
可苏伯达认为,他都不在奉天省内当官了,那就尽量不去掺和省内的事情了。
一上午的暗察工作圆满结束,苏伯达不仅肯定了这届市委、市政府对于春节前期的安全生产和民生保障工作,他还着重表扬了盛京市的交路交通情况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善。
可陪同苏伯达暗察盛京市的杨剑同志则是颇有怨言,他跑到卧室里对着苏情与杨不凡发牢骚,告状。
“你爸真抠,他连送给党校同事的礼物都不舍得花钱!”
“你爷真小气,他都不说给他的大孙子买根上等的野生人参!”
苏情笑而不语,反倒是襁褓里的杨不凡,竟用一泼童子尿来回应杨剑。
被呲一脸的杨剑,佯装生气地训斥起了儿子,“为你小子!老子憋了半天都没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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