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名字当真取的好,杜子腾,肚子疼,懒驴上磨屎尿多!”
“吃完饭拉一次,出门拉一次,干活干一半拉一次,干完活还要拉一次。”
见众人吐槽自己,杜子腾更委屈了:“这能怪我吗?每个人体质不一样。”
“我也找医生看过,能治,就是稍微有点贵,都能抵上一家老小大半年的开销了。”
“我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拉就拉呗,又拉不死人。”
庞光怀中的夏柳突然抬起头:“诸位叔叔,等会儿我们摸点田螺回家吃呗?”
庞光笑道:“那破玩意儿,不好吃。”
杜子腾揉着肚子,也笑了:“要摸明天摸吧,今天不行。”
“? ? ?”
“我刚才就在河边拉的。”
“……”
众人都是见过、也吃过田螺的人。
华夏对田螺的食用年份,最早可追溯到七千年前的部落时代。
但随着时代发展,这玩意儿,若非遇到灾年,基本没人吃。
偶尔摸几个解解饥,就当吃了顿肉,但是可以。
但基本没人长期食用,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没人会吃这玩意儿。
《国语》记载:吴地境内大荒,市无食粮,国库空虚,老百姓就迁往东海之滨,以蒲赢为食。
蒲赢,即蚌蛤、海螺一类的贝类海鲜。
《魏书》也有类似的记载,连年天旱岁荒,民人相食,袁术在江淮一带率兵征战,下令拾蒲赢为食。
平民主要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调味料,螺蛳做出来太难吃了。
而且螺蛳寄生虫多,吃了很容易患病。
不过百姓村众人的想法只是平民的想法,达官贵人们不缺调料,很早就把螺蛳玩出了花。
南北朝时期北周诗人庾信抿上一口美酒,啜上一个香螺,赋诗道“香螺酌美酒,枯蚌籍兰肴。”
唐代长安韦氏家族墓壁画中的《夜宴图》,画的是当时权臣杨国忠与虢国夫人在曲江边上开自助餐的故事,餐台上便有螺类。
宋代墓室壁画中,也有一幅夫妻对饮画,二人就着螺蛳,小酌一杯。
清河郡王张俊为讨好宋高宗,摆下了宋朝最大场面的一次宴席,在上桌的30道御膳中就有“香螺炸肚”、“姜醋生螺”两道田螺菜。
前朝的乾隆皇帝也爱食田螺。
这个不是后人编的,是真的。
出自清代姚文翰《紫光阁赐宴图》。
乾隆是一个宴会成瘾的皇帝,想出很多名目、道理、办法,找人陪他来吃饭。
紫光阁盛宴算是其中较为低调的一次,2000余人,200多张餐台,为此掌醢署还特意采办了很多贝螺类的时鲜。
贫民食螺消饥,官人食螺尝鲜,诗人食螺则是品味。
唐代洛阳诗人刘禹锡游历洞庭湖,尝遍时鲜风味所,唯独对螺蛳念念不忘,即兴写下了“白银盘中一青螺”的佳句。
明代云南进士杨士云,晚年弃官还乡,朝廷请他出山,他不干。
有人不解,他笑而不语,挥毫写下一幅对联: “日吞夹金绞银饭,夜饮龙须虎眼汤。”
其中“龙须虎眼汤”即海菜螺蛳汤。
明代广东状元伦文叙赋诗道:“炒螺奇香隔巷闻,羡煞神仙下凡尘。田园风味一小菜,远胜珍馐满席陈。”
清代董伟业《扬州竹枝词》云:“清明节过便清和,滥贱刀鱼入市多。最是酒杯禁不得,菜花天气卖泥螺”。
元代人倪瓒是个画家,也是个吃货。
他在《云林堂饮食制度集》详细写了螺蛳的食用方法。
“取大个田螺敲掉壳,取其头,不要见水,用沙糖浓拌,腌上一顿饭的功夫,再洗净。或者成批用葱、花椒、酒腌一会儿,再用清鸡原汁氽熟食用。也可用生盐拌小茴香浸上三五天后,蘸清醋生吃。”
清代的《调鼎集》也介绍了烹调田螺的方法:“将大田螺除去尖,撒上盐沤之,炝熟后切成片,壳内汁用猪油、花椒及佐料收贮之。”
螺蛳的烹制方法虽多,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螺蛳在入锅之前,都要将尾剪去, 以便将螺肉从壳中吸出。
当然,也有不剪尾的糟制法。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就介绍了一种办法:“春月,人采置锅中蒸之,其肉自出,酒烹糟食之”。
清代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对糟螺也情有独钟:“闽中有香螺,小而鲜,糟食最佳。”
螺蛳除了可以食用,还可以入药。
不过螺蛳是个大概的统称,全国部分地区吃的“螺蛳”,属于石田螺属,中文名称为“方形石田螺”,又被称为田螺、湖螺、石螺等。
除了方形石田螺,还有方形环棱螺。
而学界的螺蛳一词,特指一种淡水生有螺厣和螺壳的软体动物。
是中国的特有物种,分布于西南高原湖泊,在滇池、洱海、抚仙湖、异龙湖和大屯湖均有发现。
北京,皇城。
“爹……”大胖想吃田螺了。
这田螺还是西平侯沐晟特地差人从云南快马加鞭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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