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墙上的符号在煤油灯下泛着青苔般的幽光，何雨柱的指尖还残留着量子纠缠特有的麻痒。
当苏瑶绣着忍冬花纹的棉布衣袖拂过青铜墙面时，那些原本凝固的符号突然如蝌蚪般游动起来，在斑驳铜锈间拖拽出细若蛛丝的磷火轨迹。
"；这像是某种多维拓朴结构。"；李博士的圆框眼镜被磷火映得忽明忽暗，他颤抖的手指悬停在距离墙面半寸处，"；看这些分形曲线，每个转折点都对应着杨-米尔斯方程的非线性解......"；
话音未落，雷厉腰间的手枪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
这位特务处长本能地按住枪套，却发现青铜墙面正在吞噬所有金属制品的光泽。
林老挂在拐杖上的黄铜铃铛最先化作流沙，细碎铜屑在空中凝成与墙面符号相同的拓扑图形。
何雨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望着符号末端那个熟悉的雪花分叉——十二岁那日，妹妹趴在糊了高丽纸的窗棂上，哈出的白气在玻璃上晕开，铅笔尖戳破薄雪时发出"；嚓"；的轻响。
此刻那些稚嫩笔触正在量子层面重组，与四合院门楣残留的旧年符咒产生谐振。
"；当心！"；苏瑶突然拽住他的藏青中山装后摆。
墙面符号迸发出祖母绿的光瀑，何雨柱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是穿越前在实验室遭遇粒子加速器故障时的濒死体验。
无数记忆切片在意识深处闪现：灶台上沸腾的砂锅白汽、四合院青砖缝里冒头的车前草、妹妹被烫伤时蜷成虾米状的背影......
林老的紫檀拐杖重重顿地："；这是阴阳家的歃血箓！
你们看这些纹路走向——"；老人枯瘦的指尖划过某个形似甲骨文"；雨"；字的符号，"；《淮南子》载'；蓍草为筹，铜符为契'；，这些符号在吸收我们的生物磁场。"；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雷厉突然踉跄着扶住墙面。
特务处长素来刚毅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军装前襟不知何时渗出大片汗渍。
何雨柱注意到那些游动的符号正在吞噬雷厉胸前的二等功勋章，金属熔化的银丝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在空中编织出新的拓扑图形。
"；哥..."；幻听般的童声让何雨柱浑身绷紧。
符号矩阵中央浮现出妹妹六岁时的虚影，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正在灶台前踮脚够蒸笼，月牙形疤痕在她右手虎口忽明忽暗。
这个量子投影却穿着穿越前的淡紫色卫衣——那件他亲自在淘宝下单的生日礼物。
李博士的惊呼与苏瑶的抽气声重叠响起。
符号群突然开始逆向旋转，实验室消毒水的气味与四合院陈年霉味在鼻腔里厮杀。
何雨柱的虹膜表面浮起细密的六边形光纹，那是穿越时被强子对撞机的希格斯场烙印在视网膜上的印记。
"；雨水！"；当妹妹的虚影开始像素化消散时，何雨柱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藏在他贴身口袋里的老铜钥匙突然发烫，那是穿越当日别在食堂钥匙串上的旧物。
青铜墙面应和般震颤起来，剥落的铜锈在半空凝成1942年四合院的微缩投影——彼时中院的老槐树尚未被雷劈，青砖缝里还嵌着前清举人题写的瓦当残片。
雷厉强撑着掏出怀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正在融化成水银状物质："；能量场在压缩时空......"；话音未落，苏瑶鬓角的珍珠发卡突然炸成齑粉。
那些莹白粉末并未落地，反而沿着某种四维拓扑结构重新排列，在众人头顶形成与青铜墙面完全镜像的符号矩阵。
何雨柱感觉后槽牙渗出血腥味。
他的意识正在量子层面被撕扯，一半困在实验室坍缩的防护门前，另一半却清晰感知到此刻四合院东厢房的情景——妹妹何雨水打翻了搪瓷茶缸，滚烫的茶水在八仙桌上漫延，水渍形状竟与墙上某个符号完全吻合。
"；用这个！"；林老突然扯断腕间的沉香木念珠。
十八颗暗褐色珠子落地瞬间，青铜墙面发出类似编钟鸣响的震动。
最靠近墙根的青砖缝隙里，几株车前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开花，淡绿色花序排列成标准的斐波那契螺旋。
何雨柱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车前草叶片舒展的阴影里，他看到了双重叠影——既有此刻颤抖的草叶脉络，又有十二年前妹妹用放大镜灼烧叶肉时，青烟升腾形成的相似纹路。
当第一缕草汁清香渗入鼻腔时，那些折磨人的符号突然全部静止，像被按下暂停键的银河。
林老掷出的沉香木念珠在青砖地面弹跳出奇特的韵律，何雨柱的耳膜突然捕捉到某种熟悉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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