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不偏心的,一家人里总会有人觉得委屈难过,很多事哪怕摊到明面上来,也不见得就可以真的解决。
夜里老杨氏对老浮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问道:
“唉,你说老二媳妇和老四媳妇到底怎么办才好?”
四房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王氏已经搬了回去,老杨氏和老浮头也不用在里屋的小炕上挤着了。
老浮头盖着被子打了个哈欠:
“啥咋办?该说的不都说开了嘛,孩子们也闹过了,还有啥事?”
老杨氏瞪他一眼:
“咋的?
我把你打残了,你恨上我,转头我去伺候你两天,回头就和孩子说你欺负我,转头我孩子故意找你孩子茬,和你孩子打了一架,完事我挨顿骂,屁都不对你说一句,那叫说开了?”
老浮头眨巴眨巴眼:
“你的意思是老四媳妇恨上老二媳妇了?”
老杨氏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老四媳妇是个老实的,就算恨她也不会干啥,你看看这些天就知道,最多就是不搭理她。
今天要砸人也是心里憋屈,二郎听了他娘瞎叨咕又闹那么一出,那是被逼急了。
实际上她心里也明白,一家子待着这事就是笔烂账,她是瘸了但毕竟不耽误走道干活。
老四也是个蠢得不跟着哥哥们压根赚不着几个钱,一家子怎么都得混在一个锅里,为了她的孩子们她也不会把事闹大的。”
“那这事不就算完了嘛?你还闹心个啥?”老浮头不明白。
老杨氏有些犹豫的说:
“我是担心老二媳妇再伺候下去再闹出点啥事来。
你注意到没有,老二媳妇自从养了那个福宝,就跟中了邪似的,一心就是那个福宝,而且越来越左性。
原来蠢是蠢好歹心眼儿不坏,现在这闹得都是什么事儿,她就是满肚子怨气也不能天天在孩子面前絮叨。
我可问过大郎二郎了啊,她平时说的那些蠢话句句不离福宝,我听那意思好像是觉得老四媳妇是不是真欺负她还是次要。
主要就是因为她没时间照顾福宝没工夫抱她那个闺女这才生出的满肚子怨气。”
老浮头挥挥手:
“去去,说的怪吓人的,谁家孩子不是大的带小的,她还想一天啥事不干就看着闺女不成?”
老杨氏忧心忡忡的躺下,闭着眼睛琢磨了半宿,满脑子都是小杨氏最近干的这些事,然后猛的一翻身一把推醒了睡的正香的老浮头:
“我觉得她真能。”
老浮头一个激灵醒过来:“这么快就吃饭了?”
老杨氏:“……我看你像饭,我说老二媳妇呢,我觉得她现在没准真想啥事不干单抱娃呢。”
老浮头满不在意的翻了个身,为了好眠勉强动了动脑子说:
“美得她,她想就让她想去呗,反正家里的活她别想推,老四媳妇好前她也得伺候。
她要真不想伺候,你让她拿五两银子赔给老四家,这事就算完。”
“这主意还靠点儿谱!”
老杨氏心满意足的躺了一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浮头却越躺越精神,侧脸看向老杨氏:
“他奶奶的,我做错了啥?
老二媳妇惹事凭啥耽误我睡觉!!”
老杨氏睡的那个香,呼吸绵长而平稳,一个字儿都没听见。
老浮头想推醒她好几次,想想她年轻时彪悍的样子,到底没敢动手。
老浮头睁了一宿眼睛,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还没睡熟,就被老杨氏一把推醒:
“啥时辰了还睡!该吃饭了,赶紧起来!”
老浮头充满了委屈:
我睡了嘛?我啥时候睡了!!
老杨氏推醒他就走甚至没看他一眼。
……
院子里大家都已经起来了。
浮大白,浮三白和浮四白准备今天再歇一天就走,不知道会在外面待多久。
所以老杨氏给他们一人带了些铜板,却没给他们粮食。
他们一向是出去就把自己的嘴带出去,几个好手好脚的大老爷们做苦力也能给自己混口饭吃,何况家里的粮本也不多。
老杨氏嘱咐了几句就不管他们了。
阿元觉得很奇怪。
昨天闹了好大一通,但今天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了。
大人们照样有说有笑的,昨天好生气的三叔母今天对二叔母又变得温温柔柔的了。
奶奶分饭也和往常一样男娃的多些,女娃的少些。
兔子和杏子偷看了下奶奶,还是乖乖把自己那块小小的窝头接了过来,可表情好失落。
二哥偷偷的看杏子和兔子几次,手里掰开的窝头拿起又缩回来,嘴张了好几次也没说出声,最后有些懊恼的把掰成三块的窝头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
奶奶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兔子和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杏子吃完饭还要喝一大瓢水把自己彻底灌饱。
爷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脸黑黑的,好像很不开心,还偷偷的瞪奶奶,但奶奶压根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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