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大学校园里绿树成荫,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和学术的沉淀。陈冠宇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与韩熙玥并肩而行的岁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司南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望向远处古老的图书馆,声音平静而坦诚:“是。”
陈冠宇猛地转头看她,眼中满是震惊和追问:“什么时候?”
“就在你告诉我你名字的时候。”司南轻声回答。
陈冠宇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年初,在美第奇家族的货船上,分别时他告诉她:“我叫陈冠宇。”
……
原来那么早,那么早她就知道了!也就是说,后来在圣彼得堡的重逢,她明知他是父亲,却从未点破,只是冷静地与他会面、周旋。这份沉静和心思深度,让他心惊,更让他心痛。
他喉咙发紧,声音干涩:“你……怨我吗?”怨我缺席你的人生那么久,怨我没能保护好你母亲……
司南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宽容:“没有。妈妈直到最后,都没有怨过你。我怎么会怨你呢?”
提到韩熙玥,陈冠宇的眼圈瞬间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换了话题,也是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司南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可以,确实需要您帮忙看看能否解决我的身份问题。我不能一直用‘林薇’的旅居身份,我想恢复国籍。”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补充,“名字……就叫司南。”
陈冠宇看着她,眼神复杂。他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着她对司恒二十年养育之恩的铭记和选择。他心中虽有微微的酸涩,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尊重。
他点了点头:“应该的。司恒对你,对你母亲,恩重如山。这个名字很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一丝期盼问道,“身份问题我会尽快办好,只是能否……”他希望能听到一声“爸爸”。
司南明白他的未尽之语,但她此刻无法给出这个称呼。她打断了他,语气礼貌而疏离:“陈叔叔,谢谢你!”这一声“叔叔”,清晰地划定了目前的界限。
她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事,我目前对外,依旧是失忆状态,不认识南宫适。希望您能帮我保密。”
陈冠宇听到那声“叔叔”,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理解她的心结和现在的处境,本身他对南宫适当年让司南伤心的事也仍有芥蒂。
他郑重地点点头:“好。我明白。”
*
司南提着好几个大大的购物袋从外面回来,里面装满了准备带回海城看望爷爷的礼物和特产——着名的老婆饼、杏仁饼、一些上好的茶叶和给爷爷新买的文房四宝。
袋子很沉,勒得她手指发红。她费力地走到家门口,只能抬起手肘去按门铃。
门铃刚响,门几乎瞬间就被从里面拉开了。还没等司南看清来人,她就被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紧紧拥住,一股清爽又带着点异国气息的古龙水味钻入鼻腔。
“Surprise! Nancy!” 马修充满活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手臂收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司南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挣扎着扭动身子:“重死了!Matthew!你先让我把东西放下来好不好?”
马修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沉甸甸的购物袋,连忙松开她,手忙脚乱地接过所有袋子,嘴里还抱怨着:“想死我了……你都不给我发个信息,还得我找上门。” 他那副委屈又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还是当年在佛罗伦萨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司南甩了甩被勒疼的手,看着马修熟门熟路地把东西拎进客厅放好,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司南笑着告饶,然后想起今天的计划,随口发出邀请,“我们正准备回海城看我爷爷,你要不要一起?”
马修眼睛瞬间亮了,毫不犹豫地大声道:“那当然!还用问吗?你现在就是拿棍子赶我,我也不走!” 能参与她的家庭活动,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司南被他夸张的反应逗乐:“好,那就一起去!带你去吃最正宗的海城牛肉丸,保证比你以前在意大利吃的任何肉丸都好吃!”
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由司恒驾车,一起前往海城。
车子驶入海城地界,最终在一座气势恢宏的潮汕传统民居——“驷马拖车”式大宅前停下。高墙大院,雕梁画栋,门楣上悬挂着彰显家族底蕴的匾额,无声地诉说着司家昔日的名望与辉煌。
只是相较于以往的门庭若市,如今显然冷清了许多,自从司恒出事,许多趋炎附势之徒便不再登门。
得知儿孙今日要回来,老爷子司润生早已按捺不住。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式褂子,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尽管年事已高,腰板却依旧挺得笔直,在林叔公的搀扶下,早早地就站在大宅门口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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