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是稀客,老身总盼啊盼的也盼不来,今儿喜鹊一直在院里绕,老身还想会是什么好事,没想到是郡主来了,快快快,里边请。”谢老夫人满脸笑意,喜气洋洋的。
赵淑有种幻觉,觉得她与谢老夫人关系一直很好,两家很早以前便是通家之好。
不过她心里明白,谢老夫人之所以现在这般和善,是因为两家要交好,与永王府交好不是坏事,所以她才能如此的和颜悦色,不然就凭她老封君的身份,怎么会亲自来迎。
别人如此上道,她也不能不懂事,赵淑脸上也端着笑容,道:“老夫人客气了,您怎么能亲自迎出来呢?吓到晚辈了,应该是晚辈来看您才是,是晚辈的不是,下次定日日来给老夫人晨昏定省。”
“瞧这小嘴,真会说话,快,快去给郡主上茶。”老夫人说着亲自牵了赵淑的手去了后宅。
到后宅的时候谢运也来了,也不知他是如何这么快便回到府上的,见到赵淑他亦是满脸堆笑,“郡主来了。”
像邻家老爷爷般让赵淑恍惚,谢家人的态度,比之之前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有些不适应。
“谢大人怎这么快便回来了,宫里无事?”赵淑说话间款款行礼,将谢运当成长辈,而不是单纯的朝中大臣。
谢运扶着胡须笑眯眯的接受赵淑的礼,然而神秘兮兮的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不省心的亲家。”
赵淑无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谢老夫人左看右看,看着赵淑,心想着,日后她的孩子定也是极好看的,卫庭司长得也是极好,以前觉得赵淑出身有点低,但卫庭司的出身丝毫不比下嫁差,两两相加,谢家似乎还有些不足,看来日后的聘礼得加大几成了……
赵淑完全没想到谢老夫人心里在合计什么,她只是在不好意思方才谢运那句话,谢运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快回来,是因为要帮她处理江月的事。
讲真,江月的事,根本不不需要任何帮忙,因为朝廷介入后江月想不遗臭万年都难,任何事上升到朝议的程度,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压得下来了。
自然,也无人帮她将事情压下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淑觉得索然无味,根本就是她单方面碾压,一点快感都没有,若势均力敌还好,但偏偏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她不但没成就感,还很憋屈。
简直了!
“谢大人,此事我一人就行,您何必掺一脚?”
她话音刚落,谢运便不干了,他瞪眼道:“妇人之仁,看吧,事情到这一步,必须要做到一击毙命,不可让对方有翻身的机会。”
赵淑有些尴尬,“她还能翻身?”
“能翻,怎么不能翻?只要有人帮她站出来说话,说你仗势欺人,说你颠倒黑白,你可别忘了,现在你身份尊贵,是可以仗势欺人的,天下人习惯性的同情弱者,而谴责强者,所以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好。”谢运很不赞同赵淑现在的态度,觉得她懈怠了。
赵淑无奈,说话间,宾主落座,丫鬟也上了茶,“大人的意思是?”
“意思很简单,待会有人要来,你多说几句好话,他脾气古怪,最恨的便是仗势欺人。”谢运道,说起将要来的人,他面色有些难看,确切来说是有些咬牙切齿。
赵淑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人让他做出这副痛恨的模样来。
正想得入神,便听下人来报,“老爷,陈大人来了。”
谢运立刻提高警惕,坐直了,还清了清嗓子,“请进来。”
赵淑从未见过谢运如此重视,不对,应该说是如临大敌,简直太可怕了。
看到赵淑的表情,谢运老脸一红,硬着脖子道:“若不是有求于他,老夫才不伺候!”
“噗……”赵淑很不厚道的笑了。
刚笑过,下人便领了个老头进来,老头身穿粗布麻衣,头上插了根竹簪,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沉重,眉眼之间有股正气,但却也有股不近人情的感觉。
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赵淑审视的看过去,同时也很自然的起身行礼。
老人睨了赵淑一眼,然后点点头,与谢运相互见礼后坐在赵淑对面。
此人够拽的呀,这可是谢家,在座的可是谢家的家主,以及她这位当朝第一的郡主,他竟然还能淡定,甚至脸色冷清。
“郡主,介绍一下,这位是当朝史官,陈靖宇。”谢运有些尴尬的介绍,说罢又对陈靖宇道:“这位是永王府的郡主,你知道吧?”
“老朽见过郡主。”陈靖宇站起来拱拱手行礼。
赵淑:……合着他竟然不认识自己……
“陈大人多礼了。”赵淑很规矩的道,与等闲闺秀没什么区别,很是端庄。
陈靖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郡主与传言的不尽相同。”
“你个老头子,你是从山里修仙回来的吗,竟才知道郡主与传言不同,就你这样,写出来的史书,能有人信?能准?”谢运很是不开心,大有当场要与陈靖宇干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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