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走到晏琅与元南臻中间,一手搭着一个弟子。
“只可惜,我大弟子是天溯、幻青两大城城主之子,天溯少主,我的四弟子是天生剑骨,修炼十数年便入出窍境,万年来无人天赋可比的本届大会第一。”
莫让尘说罢,朝上首投去一个挑衅笑容,悠声道:“怎么办啊师兄,我想来就来了。”
上清脸色阴沉,冷声道:“莫让尘,你早已离开璇玑,不是我师弟,本尊更没有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今日之事,是晏琅行事不正为人指控,才有调查一遭,莫要得理不饶人。”
莫让尘摊了摊手,语气轻松,“我就要得理不饶人,你奈我何?狗屁的璇玑宗,狗屁的上清仙尊,欺负我的弟子还拿这话来压我,我偏跟你没完了。”
他越说眸中怒意越盛。
上空白鹤啼叫之音响彻广场。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柄白鹤剑不知如何出现在上清面前,直指上清的眉心。
而莫让尘,就站在上清面前,手中握剑。
速度之快,在场无一人看清他究竟是何时出现在上清面前。
上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他面前。
白鹤剑的剑尖距离他眉心不过寸许,寒意逼人,仿佛随时都会刺穿他的头颅。
上清乃当世大乘境中至强之一,不止众人没想到。
哪怕是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面对如此威胁。
这种感觉,让他仿佛一下子回到千年前。
少年不过学了他一招半式,就习得璇玑一剑,入了他师尊的眼。
从此抢夺了他在宗内所有长辈眼中的目光。
他们看向他不再是夸赞、认可与期盼。
少年几乎成了内定的璇玑宗继承人。
而原本被师尊培养重视的他,在众人眼中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成了衬托莫让尘天赋的绿叶。
困扰多年的心魔让上清眼底浮现出一抹杀意。
莫让尘碾压了他半辈子,就连璇玑宗掌门之位,都是因为他不要了才轮到他来。
他永远忘不了师尊飞升之前,是如何看着他,问他:“让尘他……答应留下没有?”
他没有传达师尊的劝说。
所以,答案是莫让尘毅然决然的抛弃璇玑宗离去。
可即使是这样,师尊也没有怪莫让尘。
而是轻叹一声,对他道:“你心气高,既是你当着掌门,日后切记莫要陷入嫉恨的情绪之中,多学你师弟,淡泊名利,专心修炼璇玑一剑,以慈悲坐世,佑玉京无忧。”
璇玑一剑、慈悲坐世、玉京无忧。
都为世人。
他没有一句是对他说的好话,为他着想。
只警醒他不要嫉恨。
可他的嫉恨不正是师尊导致的吗?
若他没有让莫让尘拜入门下,他会像是教导自己的师弟一样,带好莫让尘这个苗子,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上清眼底翻涌着杀意。
在几乎失控之际,莫让尘蓦然将剑一收,与上清拉开距离。
“我答应过师尊饶你一命,这一命用在现在。”他朝着下首走去
上清不敢置信地盯着莫让尘离去的背影,“你说什么?”
然而莫让尘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落在晏琅身上,勾唇唤道:“小晏琅,有话想说?”
他察觉到了徒弟的意图。
“有。”晏琅颔首。
“让师尊我听听你想说什么?”莫让尘挑眉抬抬手。
与刚刚那副带有怒意的护短态度全然不同。
但这也是他。
向来跳脱,随心所欲。
什么场合都是如此。
众人习以为常。
晏琅早就习惯了,故而面不改色的朝着上清发问,“我想问上清仙尊,你刚刚想将我关入刑狱,究竟是想查清楚我是否与魔族勾结,还是觉得我这身剑骨不错,想着取走之后,或许就能突破飞升瓶颈了?”
她这话太过直白,上清当时黑了脸,“你放肆!竟敢污蔑本尊。”
他呵斥晏琅。
莫让尘当即就不干了,“你急什么?晏琅不过随口一问,刚刚白芷玉污蔑她勾结魔族,害死宗门弟子,师兄妹苟合时你没什么反应,现在这么着急?难不成,戳中你的心事了?”
他眸子微眯,怀疑地看着上清。
这话也就晏琅刚说,站在云渺宗那边的几人敢听。
其他人都恨不得把头埋下去。
元镜鸢与梦寒刚刚经历儿子被人造谣,闻言当即附和。
“既无罪,彻查还你清白,也并无损失,这话可是上清仙尊说的。”元镜鸢直接用上清的话语怼了回去。
至于梦寒,冷笑一声:“上清仙尊主慈悲道,若真是觊觎晏琅的剑骨想要强夺,那岂不是违背了慈悲道的本意,如何还配谈慈悲一道?”
“晏琅这小辈都知晓在污蔑之时,不必自辨,清者自清,上清仙尊倒是连一小辈都不如。”
“梦城主慎言,本尊从无觊觎剑骨之心,不过是觉得晏琅所言乃无稽之谈,故而动怒。”
“既为无稽之谈,那就更不必动怒了。”元镜鸢嘲弄的笑了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